“慕浅浅，谁允许你爬到我的床上来的？！”
一声巨大的怒吼，将慕浅浅从睡梦中惊醒。
慕浅浅缓缓睁开眼，看清了坐在床头脸色铁青、勃然大怒的程煜。
程煜气得胸膛剧烈起伏:“你竟然敢趁我醉酒爬上我的床？谁给你的胆子！”
慕浅浅蓦地愣住，昨晚的一幕幕乍然浮现脑海。
不给她解释的机会，程煜继续愠怒地指责她:“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，你只是个保姆，你有什么资格觊觎我！
“就算上了我的床，你也别想飞上枝头变凤凰！
“我爱的人是芊芊，你最好有自知之明！你玷污了我对芊芊的爱，如果再有下次，你就给我滚出程家！”
一字一句，字字诛心，句句入骨。
慕浅浅心如刀割。
可她清楚地记得，昨晚明明是程煜先主动的。
昨晚是程煜30岁生日，凌晨一点多，他结束了和朋友的聚会，醉醺醺地回了家。
慕浅浅下楼给他煮醒酒汤时，突然被他一把抱住。
程煜猝不及防吻上了她的唇，在她耳边温声呢喃:“浅浅，我爱你……”
慕浅浅暗恋了程煜十年，这一刻她毫无招架，很快便沉溺在他的温柔乡。
一夜极致缠绵。
可不曾想，酒醒后的程煜却像是换了个人，一字一句，如同利刃，狠狠刺痛了慕浅浅的心。
两个人僵持之际，一阵“扣扣”的敲门声，打断了程煜的盛怒。
“阿煜，你在里面吗？”
是林芊来了。
程煜的正牌女友。
程煜片刻的慌神后，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往慕浅浅身上扔去，低声警告她：“先找个地方躲起来，这件事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，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”
慕浅浅衣不蔽体，用早已被撕碎的衣服遮住身体，仓皇之下躲进了房间的衣柜。
程煜穿好衣服，整顿好仪容后一脸笑意地打开了房门。
“芊芊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这般温柔和煦的模样，仿佛与方才震怒的他判若两人。
“你刚刚在跟谁说话呢？”林芊问他。
“没什么，在跟助理打电话。”
林芊进门后捂着鼻子，蹙眉道：“你房间里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？该不会是藏了女人吧？”
“我昨晚喝多了没洗澡，身上有异味而已。”程煜玩世不恭地笑道，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我心里只有你，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？”
“不是还有个小保姆吗？”林芊嘟着嘴，语气埋怨。
她口中的“小保姆”，指的是慕浅浅，她向来不待见慕浅浅。
程煜不屑地嗤笑了一声:“不过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小保姆，怎么可能跟你相提并论？”
林芊还想再说什么，程煜揽过她的肩，岔开了话题：“好了，你昨天不是说想去逛街吗？走吧，我今天有空，陪你一起去，看中什么我都给你买。”
程煜拥着林芊走出了房间。
慕浅浅透过衣柜缝隙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，心脏仿佛被针扎般一阵阵刺痛。
她恍然醒悟，原来程煜昨晚含糊不清的那句“浅浅我爱你”，说的是“芊芊我爱你”。
她天真地以为他爱她，却不曾想，他只是喝醉酒，把她当成了林芊而已。
慕浅浅拖着高烧不退的身体颤巍巍地出了门，一路上不断强撑着自己，才不至于晕倒在路边。
买好安全套后，她虚弱地回到家，敲响了程煜的房门。
开门的却是林芊。
“买个东西怎么这么久？”林芊抱胸嘟囔。
慕浅浅没有争辩，沉默地递出了手中的袋子。
林芊接过她手中的袋子，不屑地讥讽道:“慕浅浅，趁阿煜在洗澡，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讲。
“我和阿煜很快就要结婚了，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毫无益处，反而会成为我们婚姻路上的绊脚石。
“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，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保姆、没人要的野孩子，有什么资格赖在阿煜身边这么久？识相点，主动离开程家，给自己留一点体面。”
慕浅浅平静地听完她的话，并没有反驳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转过身，默默回了房间。
不多时，程煜的房间里传出一阵阵暧昧的声音。
一声接着一声，凌迟着她的心。
慕浅浅怔怔地坐在床头，紧紧咬着下唇，直到铁锈般的血腥味浸入了嘴里才回过神来。
她捂着耳朵，心如死灰。
她等不到明天了。
就在今晚，跟过去彻底告个别吧。
慕浅浅拖出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，在桌上留下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后，悄无声息地下了楼，离开了这个住了十多年的家。
卡里，是她这些年来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全部积蓄，三十万。
虽然不多，但也算报答他这些年来的收留之恩。
从此，她与他，再无牵绊。
程煜哥，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和陪伴，如今我羽翼丰满，是时候开始崭新的生活了，此去莫念，祝安好！
程煜洗完澡出来后，林芊似乎格外热情，主动抱住他，吻上了他的唇，忘情地发出暧昧的喘息声。
见程煜没有拒绝，林芊又伸手解开了他的皮带。
程煜突然感到一阵反胃。
他猛地推开了林芊。
“抱歉，我今天有点不舒服。”
猝然被打断，林芊勃然不悦:“套都买好了，你跟我说不舒服？”
“抱歉，改天再补偿你。”
林芊忍无可忍，恼羞成怒道:“程煜，你到底行不行啊！”
程煜沉默半晌，转移了话题。
“你先休息，我去找浅浅说点事。”
其实他没有什么事可跟慕浅浅说的，只是隐隐有种心神不安的感觉。
果然，等他来到慕浅浅的房间时，发现房门敞开着，里面空无一人。
程煜心下一紧，大步走进她的房间，只见床上的被褥被折叠得平平整整，曾堆满物品的桌面如今空荡荡的，依稀只剩下一张卡和一封薄薄的信件。
意识到慕浅浅不告而别后，程煜的胸口生出一股无名的怒火，他紧攥着拳头，气压低到了极致。
“阿煜，怎么了？”
林芊紧随其后，也来到了慕浅浅的房间。
看到桌上的离别信后，林芊反应过来慕浅浅走了，她心中一阵窃喜，却还是故作担忧道:“浅浅走了？她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？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出门多危险啊，我们赶紧去找找她吧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”程煜深吸一口气，眸光阴沉，冷冰冰道，“她不过是气我烧了她的画，跟我闹脾气而已，一个孤女，离了我还能去哪儿？等她闹够了，自然就会回来。”
慕浅浅简单处理了一下左手上的伤口，开始着手准备下午需要的晚饭食材。
因为手上有伤，她忙活了一下午，也只做出了四菜一汤。
下午六点多，程煜带着林芊回了家。
一段时间未见，林芊依旧光彩照人，眉眼间皆是幸福的神色。
反观程煜，倒是消瘦了一些。
看到餐桌上的几道菜，程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“慕浅浅，不是叫你准备丰盛一点吗？怎么就这点菜？”
“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。”慕浅浅声若蚊蝇。
程煜丝毫没有关心，反而厉声呵斥她:“那你今晚不要吃饭了！”
慕浅浅怔怔地点头:“好。”
林芊站在一旁，笑得一脸得意。
程煜领着林芊在餐桌坐下，体贴地帮她端茶递水，一脸温柔，与刚才的冷漠截然不同。
林芊转身默默进了房间。
吃完饭，林芊心血来潮，提出要参观慕浅浅的房间。
慕浅浅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程煜直接领着林芊进了她的房间。
林芊进门口后一脸嫌弃地四处打量了一遍，忽的将目光放在了墙上的那幅画上。
画里有两个人，分别是豆蔻年华时的慕浅浅，以及青葱岁月时的程煜。
这幅画，是年少时的程煜亲手画的。
作这幅画时，程煜曾信誓旦旦地跟慕浅浅说:“浅浅，我们要永远在一起，就像这幅画里的我们，框在一起，永远也不会分开。”
这么多年来，慕浅浅始终信以为真。
可程煜，却早已忘记了当初的誓言。
画中的两人美好如斯，林芊却怫然不悦，沉着脸悻悻道:“阿煜，我不喜欢这幅画，你把它取下来烧掉！”
程煜顿了两秒，欣然应允:“好。”
慕浅浅慌了，连忙上前制止:“程煜哥，这幅画对我来说很重要，你别烧掉它行吗？”
程煜不以为然，挥开她的手，无情说道:“不过就是一幅画，不懂事的时候随便画的，有什么可重要的？再说了，芊芊不喜欢，就算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我也不允许它出现！”
程煜不容分说，强势取下了墙上的那幅画。
慕浅浅拖着他的手，红着眼卑微地祈求他:“程煜哥，我求你了，别烧好吗？林芊姐要是不喜欢，我把这幅画搬走，不在这碍她的眼，你别烧行不行？”
程煜狠心地甩开慕浅浅的手，不顾她的百般央求，执意将画搬到院子，一把火将它烧为了灰烬！
慕浅浅狼狈地跑到院子，看着地上熊熊燃烧的画，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，然后残忍掏出，决绝地扔在了冰天雪地之中。
冷意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。
这一把火，不仅烧毁了一幅画，更烧断了慕浅浅这十多年来的执念。
心中仅存的那点信念，终于彻底坍塌。
当晚，慕浅浅将自己关在房里，默默收拾行李。
可她早已无亲无故，离开了这里，又能去哪呢？
收拾衣物的时候，口袋里突然掉出了一张名片。
慕浅浅捡起地上的名片，怔了一下，才恍然想起昨晚遇见的那个人。
沈丛宇，A市权势滔天的大佬。
如果有他帮助，她能不能再次找到一个栖身之处？
鬼使神差地，她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，沈丛宇低沉且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:“你好，哪位？”
慕浅浅呼吸急促，心脏也跟着怦怦直跳。
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，讷讷地开口:“沈总您好……我是昨天……昨天您在路边遇到的那个女孩。”
“嗯，”沈丛宇问她，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那个……”慕浅浅尴尬得脚趾抠地，却还是鼓起了勇气，“沈总，请问您能帮忙介绍一份工作吗？”
这几年，她一直没有工作过，只因为当初程煜说会养她一辈子，要她留在家里陪他，她便傻兮兮地放弃了工作，专心在家照料起了程煜的饮食起居。
俨然成了一个保姆。
如今想来，实在是可笑。
电话那端的沈丛宇思忖了片刻，忽的沉声开口:“我最近正好缺个秘书，你有没有兴趣？”
“可我没什么经验……”慕浅浅很没底气。
沈丛宇丝毫不介意:“我会安排人教你。”
慕浅浅不想错过这次独立的机会，忐忑而又雀跃地应了下来。
沈丛宇给了她三天时间。
三天后，她便要正式去沈氏集团报道了。
慕浅浅本想今晚就离开程宅，可由于昨晚淋了雨，伤口又受到感染，她突然发起了高烧，全身寒颤不止。
她打消了今晚离开的念头，随便找了些感冒药吞下，打算先睡一觉，明日一早再走。
慕浅浅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，祈祷高烧赶快退去。
迷迷糊糊之间，她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敲响，门外突然响起程煜冷冽的声音:“慕浅浅，开门。”
慕浅浅拖着虚弱的身体打开了房门。
程煜站在门口，并没有进来的意思，只是冷声吩咐她:“下楼去帮我和芊芊买盒安全套回来。”
慕浅浅胸口一窒，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，哑声问他:“这么晚了，不能叫外卖吗？”
“不能，芊芊指名要让你去。”他的话凛若寒霜。
慕浅浅眼神空洞，紧紧攥着衣摆，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。
她沉默许久，怔怔地点头:“好，我去。”
就当是走之前，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。
程煜情绪很差，被林芊拉着离开了晚宴。
两人直接回了家。
到家后，程煜发了好大一通火，狠狠砸了房间里的东西，东零西落，一地狼藉。
林芊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他。
“阿煜，你快消消气吧，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，何必为了她而气坏身体？”
程煜也想停下来，可他控不住自己的怒意，只有尽情发泄，才能让他好受一些。
想起慕浅浅依赖沈丛宇的那副样子，他更是怒火中烧，理智也快要被吞没。
他无法接受，自己精心娇养的玫瑰，如今竟要被他人采撷。
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，凭什么代替他的位置？
林芊温柔地拍着程煜的胸脯，不断安抚他:“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、白眼狼，走了就走了，何必生这么大的火呢？”
程煜一把挥开林芊的手，眼神冰冷:“你先回去，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“阿煜，今天就让我留在这里陪你吧……”
“不需要，你走。”
程煜态度坚决，语气冷漠如铁。
林芊委屈得不行，自尊心大受打击。她叉着腰，气鼓鼓地说:“走就走，你再这样对我忽冷忽热，我就不嫁给你了！”
程煜置若罔闻。
林芊走后，程煜终于觉得世界都清净下来了。
他迈着沉重的步伐，慢慢走到了慕浅浅的房间。
房间里的布局还是跟曾经一样，但却早已没了她存在的气息。
程煜落寞地坐在床头，点了根烟抽了起来。
袅袅烟雾中，程煜抬头望向窗外，愣了许久的神。
睁眼闭眼间，全是慕浅浅的一颦一笑。
他恍然发现，她走后，他竟如此不舍。
倏然，手机进了一条短信，“叮”的一声，打断了程煜的思绪。
是他的主治医生发来的消息。
程先生，您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，建议您尽快入院接受治疗。还有，务必要戒烟戒酒，否则会加重病情。
程煜心烦意乱，直接关了手机。
他掐了手中的烟，拿起车钥匙，又驱车去了酒吧。
此刻，唯有酒精才能消除他心中的烦恼。
他点了最烈的几杯酒，喝得酩酊大醉。
胃部传来一阵阵绞痛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，满脑子都是与慕浅浅这十多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。
是啊，的确是他处心积虑赶她走的。
可她走了，他为何又如此后悔呢？
大抵是，不敢相信她会走得如此决绝，更不敢相信她的身边这么快就出现了别的男人。
他无法接受，更不愿接受！
那一瞬间，他的思念如潮水，突然很想见到她。
程煜醉醺醺地掏出手机，一遍又一遍，不厌其烦地拨打着慕浅浅的电话。
直到第十遍，电话才被接通。
“有事吗？”慕浅浅语气疏离。
程煜哽了一下，扯着嘶哑的嗓子开口:“浅浅，你闹够了没有？闹够了，就回来吧。”
慕浅浅沉默两秒，婉言拒绝了:“我不会回来的，当初是你说要让我寻个新去处的，如今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容身之处，就不再回去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可我后悔了，”程煜嘴唇微微颤抖，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哽咽声，“浅浅，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，如今家里没有你……我觉得很不习惯。”
“你总会习惯的。”慕浅浅轻轻道。
就像她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冷落一样。
“浅浅，你是不是还在气我烧了那幅画？是我的错，我再重新给你画一幅好不好？你想要什么样的，我都可以给你画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”慕浅浅漠然地打断他，“就算画得再好，也不是从前那一幅了。”
程煜无言以对，紧紧握着拳头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许久，他才哑声说了一句:“对不起，浅浅。”
慕浅浅叹了口气，什么也没说，默默挂断了电话。
迟来的道歉，她已经不需要了。
程煜听着电话那端“嘟嘟”的忙音，失神许久。
突地，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，他控制不住地吐了起来，一口鲜血，猛地从口中喷涌而出。
沈丛宇盯着她湿润的眼眶看了半晌，忽的沉声问她：“下周我有个晚宴要参加，缺个女伴，你方便陪我一同出席吗？”
慕浅浅愣了一下。
虽然不明白沈丛宇为什么会找她，但她不敢拒绝，点头应允：“好的。”
这场晚宴似乎很重要，沈丛宇还特意命人给她定制了一件晚礼服。
一周后，慕浅浅跟沈丛宇一同出席了这场晚宴。
A市上流人士云集的地方，衣裳盟会，觥筹交错。
慕浅浅怎么也没想到，她会在这里遇到熟人。
去洗手间时，慕浅浅远远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林芊穿着昂贵的礼服，化着精致的妆，摇曳着身姿款款向她走来。
“慕浅浅？”林芊也很诧异，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不等慕浅浅开口，林芊又抱着胸笑了起来，一脸嘲讽道：“你离开程家，该不会是傍上了哪个大款吧？不然就凭你一个身份低微的小保姆，也能出席这种豪门晚宴？”
慕浅浅懒得理会她，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。
林芊拦住了她的去路，勃然大怒道：“我跟你说话呢，你什么态度！”
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。”慕浅浅挥开她的手。
被拂了面子，林芊恼羞成怒，拿起走廊上保洁推车里别人喝剩下的红酒杯，猛地往慕浅浅身上泼了过去。
霎时，殷红的液体洒了慕浅浅一身。
慕浅浅狼狈不堪，身上滴嗒嗒地流着红酒液。
沈丛宇给她定制的晚礼服也被弄脏，价值几十万的衣服，她根本赔不起。
这一刻，慕浅浅怒火攻心，再也忍不下去，扬起手狠狠甩了林芊一巴掌。
“你竟然敢打我？”
林芊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两步，瞪着慕浅浅，勃然大怒。她愤愤地举起手，想要打回去，却被慕浅浅迅速握住了手腕。
“林芊，我不是软柿子，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你欺负了！”
慕浅浅的第二掌即将落下之时，有人厉声制止了她。
“住手！”
程煜黑着脸，出现在身后。
他一来，林芊立马楚楚可怜地扑进了他怀里。
“阿煜，我好声好气地跟浅浅说话，她不理我就算了，竟然还打我，你一定要给我做主！”
程煜拥着林芊，轻抚她的背，脸色阴沉得可怖，厉声呵斥慕浅浅：“慕浅浅，一个月不见，翅膀硬了，连你嫂子也敢打？还不快给芊芊道歉！”
这时时隔一个月以来，她和程煜首次见面。
没有叙旧，只有指责。
慕浅浅冷冷看着眼前的人，内心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痛了。
“我没有错，为什么要道歉？”
程煜怒气更甚，眼里愠色渐浓。
“慕浅浅，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？擅自离家出走就算了，还敢以小欺大，我平常都是这么教你的吗！”
慕浅浅心寒至极，已经不想再争辩了。
“想要让我道歉，除非我死！”
程煜怒目圆睁，似乎感到很失望，气得胸膛剧烈起伏，猛地朝慕浅浅抬起了手掌。
在他的巴掌落下之前，一只有力的手，从身后稳稳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我的人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