羡慕她么？”
“陆小姐人红，资源好，圈子里应该没有人不羡慕她吧。”宁思的回答完美得挑不出一点儿毛病。
“她的一切都是靠男人得来的，没什么可羡慕的。”姜川的声音突然冷了，带着几分不屑，“在这个圈子里，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是不会被肯定的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宁思敏感了，她总觉得，姜川似乎对陆辞灵有很大的偏见。
不过，有没有偏见，都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，她也不关心别人的事儿。
“那些说她没实力，靠男人上位的女演员，其实也是嫉妒她吧。”宁思笑着说，“她起码找了一个厉害的金主，有些人想被包养都没人要。”
“宁思，我不希望你动这样的念头。”姜川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许多，他语重心长地对宁思说：“你是一个很有灵性的演员，千万不要被这个圈子污染。”
“姜老师说得太严重了，我就随口一感叹。”宁思直接喊起了他“姜老师”，因为他刚刚说教的模样实在是太像她高中时候的班主任了。
姜川被她这个称呼逗乐了，“我有那么老么？”
“怪不得你粉丝都说你是班主任，我之前还以为这是人设，没想到你本人真的挺像班主任的。”宁思笑着感叹。
姜川今年三十二了，出道有十年了，一开始一直不温不火，最近三四年因为一部电影突然红了，圈了大一批少女粉。
他粉丝都喊他姜老师，所以宁思也跟着这么喊。
“你们这些小姑娘，就喜欢给别人乱起外号。”姜川笑得有些无奈，随后，他又问宁思：“你今年多大？”
“二十了。”宁思回答他。
“你年龄这么小？”听到宁思的答案，姜川明显惊住了。
她看起来真的一点儿都不像二十岁，倒不是因为她长相老，只是……她的气质和感觉，还有眼神，完全不是一个二十岁的人该有的状态。
宁思能看出来姜川的惊讶，她淡淡地笑了笑，“嗯，很早就不上学了，所以看着比较老。”
“抱歉。”姜川知道，自己的问题似乎戳到了她的痛处，于是主动向她道歉。
“没关系，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”宁思无所谓地笑笑，“时间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。
有些乱。
她原本以为宋怀憬是对她有兴趣的，所以才会想着过来勾搭他。
一开始的时候，他用那种眼神盯着她看，明显也是对她有感觉的。
她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，惹得他瞬间拉下了脸。
有钱人的心思可真够难猜的，完全摸不透啊……
宁思回到场内，走到酒桌前端了一杯香槟。
刚刚抿了一口酒，宁思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。
“瑾安，我们去那边看看吧？”
宁思回过头，一眼就看到了和谢瑾安手挽着手走在场内的姜丝雨。
他们两个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。
宁思不自觉地抓紧酒杯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。
谢瑾安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灼热的视线，顺着前方看过来，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地撞到了一起。
目光对上的那一秒，宁思的眼神瞬间变冷。
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，便迅速收回视线。
谢瑾安有些耐不住了，想走上去和宁思解释，却被姜丝雨一把拉住了。
“你忘了姚姐说过的话了？”姜丝雨凑到谢瑾安耳边提醒他，“你现在再去找她，只会给她招来一身麻烦。”
“你别靠我这么近，我们说好只是演戏的。”谢瑾安有些嫌弃地往后躲了躲。
“演戏总得投入一点儿，现在观众又不傻，你以为随便敷衍敷衍就能过去么？”姜丝雨说，“咱们俩又要上热搜了。”
“无聊。”谢瑾安冷冷地回了她一句，目光始终没有从宁思身上移开。
……
和前任狭路相逢，实在不是什么能够令人开心的事儿。
况且，他们分手的方式又那么难堪。宁思满脑子都是谢瑾安刚刚的那个眼神。
越想越觉得可笑。
是他先背叛这段感情的，现在又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给谁看？
**
“你是宁思么？”宁思正握着酒杯出神，突然有人开腔和她说话了。
宁思听到声音之后，回过神来，望向来人。
她万万没有想到，姜川这种大腕儿，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。
那天拍戏的时候，宁思后期紧张得很，姜川凑到她耳边的时候，总是会说几句鼓励的话。
宁思对姜川的印象挺不错的，而且姜川最
以你先慷慨地帮我炒作一把？”宁思还是没有表态。
就在此时，她又瞥到了谢瑾安搂着姜丝雨在媒体席前拍照。
宁思抠了一把手心，随后露出笑容。
“大腕儿邀请我，我哪好意思拒绝。”说着，她主动挽上姜川的胳膊。
姜川有些讶异于宁思态度的变化，不过他也没有多想。
出于礼貌，他抬手轻轻地揽住宁思的腰，两个人携手朝着媒体区走去。
**
宋怀憬刚刚从走廊回到宴会厅，就看到宁思和姜川站在媒体席前拍照。
宁思侧着身子，姜川的手贴在她的背上，从远处看过去，两个人格外亲密。
“怀憬，你终于来了……”
宋怀憬正看着，陆辞灵已经提着裙摆走到了他身边。
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的长款晚礼服，头上戴着配套的发饰，整个人看起来清纯无比。
陆辞灵出道以来的人设就是清纯、灵动的少女，所以她出席公众场合的时候，也是往这个方向打扮的。
“我们去媒体区吧，拍完照片就去舞会了。”陆辞灵很自然地挽上宋怀憬的手臂，拉着他朝媒体区走去。
宋怀憬这人一向冷冰冰的，陆辞灵在他身边待久了也习惯了。
即使是来到媒体区，他也是板着一张脸。
旁边有几个和陆辞灵比较熟的记者笑着调侃她：“灵灵，快让宋老板笑一个啊！”
陆辞灵被他逗笑了，转头看向宋怀憬，“怀憬，你笑一个嘛，不然大家以为你不开心呢。”
“我不会笑，你知道的。”这句话，宋怀憬是贴在陆辞灵耳边说的，两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极其亲密。
记者们可算是抓着好机会了，趁着这个时候一通狂摁快门。
陆辞灵很享受这种被人拍的感觉，尤其是和宋怀憬站在一起的时候。
十分钟后，舞会开始，宋怀憬搭着陆辞灵的腰走进会场。
最近几年，陆辞灵的一切庆功宴、首映礼，宋怀憬都不会缺席。
因为宋怀憬的原因，陆辞灵迅速蹿红，在圈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，几乎所有人看到她都得敬她三分。
宁思和姜川跳舞的时候，正巧看到宋怀憬搂着陆辞灵。
姜川顺着宁思的目光看过去，呵呵地笑了一声。
“你是在
宁思裹着毯子在板凳上坐着等了两个多小时，总算是等到了她的戏份。
“裸.替呢？赶紧过来！”副导演连她的名字都喊不上来，简单直接地喊她“裸.替”。
在演艺圈，替身本就不是什么风光的角色，在替身行业里，最被人瞧不起的就是裸.替。
而宁思扮演的，就是这个被人瞧不起的角色。
听到副导演的喊声，宁思赶紧将身上的毯子拽下来，小跑着走到场中央。
“先到床上，场记去把她的手捆一下。”副导演上下打量了一下宁思，随后开始发号施令。
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陆辞灵，宁思和她身高差不多，身材也相仿，所以被选中做了她的替身演员。
**
宋怀憬刚刚到片场，陆辞灵就小跑着来到他面前，两条胳膊紧紧地缠住他。
“你终于过来了，我等你好久了呢。”陆辞灵软糯糯地朝着宋怀憬撒娇。
“嗯。”面对陆辞灵的示好，宋怀憬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字。
这部电影是宋怀憬投资的，他过来探班，现场的工作人员自然是毕恭毕敬的。
副导演看到他之后，赶紧将取景器前的位子给他让出来。
“宋先生，正好有重头戏要拍，您坐下来看看吧。”
宋怀憬低头瞥了一眼取景器，只一眼，就看到了床上的那个女人。
宋怀憬面无表情地坐下来，等着开戏。
“第三场第十幕，开始！”副导演喊下开始，这一场戏正式拉开序幕。
……
宁思被蒙着眼睛，掌心已经渗出了汗珠。
和宁思搭戏的人叫姜川，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，低头靠近她的时候，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“放轻松”。
他的声音温柔，听起来很绅士，宁思听完之后虽然放松了一些，但心跳依然很快。
她提前看过无数次剧本，这场戏的尺度，她心里是有数的。
开拍后，宋怀憬的目光一直盯着取景器，一刻都不曾挪开过。
宁思知道有被鞭子抽的戏码，道具落下来的时候，那些黑暗的回忆涌入脑海，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。
宋怀憬抓住椅子的扶手，眯起眼睛继续看下去。
因为是替身戏，镜头会刻意避开替身演员的脸，再加上她眼睛被蒙住了，
分辨得出那个女人背上的伤疤。
就连形状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。
宁思站在酒桌前，脊背上蹿上一阵凉意。
她转过身，朝着宋怀憬的方向看过去，宋怀憬刚好也在看她。
他眼底是怎样的情绪，她读不懂。
宁思抚了抚胸口，转过身，朝着走廊的方向走去。
宋怀憬见她离开，迅速跟了上来。
宁思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存在，她勾了勾嘴角，笑得有些得意。
——很好，他上钩了。
宁思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停下来，她站在窗前，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摸出来烟和打火机。
宋怀憬站在不远处，看着她将女士香烟叼在嘴里点火。
窗户外面吹进来的风将她的打火机吹灭了几次，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，直接将打火机扔到一旁。
宋怀憬心里对她的兴趣又多了几分。
他抬起脚，缓步朝她走过去，最后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来。
“你也来这里抽烟么？”宁思歪着头望着宋怀憬，嘴角挂着笑意。
她说话的时候，没有丝毫的胆怯，好像他们两个人已经认识很久一样。
宋怀憬身处娱乐圈多年，找他的搭讪的女人数不胜数，但像她这样从容的，还是第一个。
宋怀憬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女人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一阵风过，她脸颊边的头发被吹起来，沾到了嘴唇上。
宁思知道，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。
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，这风来得可真不是时候。
她正懊恼之时，面前的男人突然抬起手，为她将唇上的头发捋到一边。
他用手指缠着那几根头发蹭了蹭，指尖留下了她口红的颜色。
深红的，像血。
他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，可眼神确是极其暧昧的。
“谢谢。”宁思淡淡地向他道谢，顺便朝他伸出手：“宋先生，方便借个火么。”
宋怀憬依旧未开口说话，他伸手，从她肩膀旁蹭过，摸到了那枚刚刚被她扔在窗台上的打火机。
“它……”
宁思刚想向他解释这枚打火机坏了，宋怀憬突然从她手中夺过那支烟，叼到了自己嘴里。
宁思身体有些僵硬，她发现自己有些失算了。
这个男人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