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瑶光燕长青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穿成恶毒后娘,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秦瑶光燕长青完结版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异次元觉醒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这就是谢礼了。秦瑶光亲手接过,旋开精美的银质盒盖,金灿灿的口脂质地细腻,芬芳扑鼻,显然是在宫中解闷时所制。诚意十足。她笑着收下口脂,道:“替本宫谢过静妃娘娘。”达成—道现在还不算牢固的结盟,收获不错。没关系,她会慢慢加深这个纽带的。离开皇宫,秦瑶光吩咐白露直接去安国公府送枇杷膏,转述静妃的口信,自己则带着邓嬷嬷等人回到公主府内。古人在天黑之后没什么娱乐,睡得早,起得也早,这会儿她早就困了。歇了午觉起来,白露回禀:“殿下送去的东西,安国公已经收到了。让奴婢转告殿下,若下次进宫能提前告知他们,将感激不尽。”秦瑶光点点头,嗯,都是聪明人。春分来禀:“殿下,宁国公府的舅夫人到了。”“让她在花厅候着。”秦瑶光吩咐了—句,换了见客的衣裙,道:“...
这就是谢礼了。
秦瑶光亲手接过,旋开精美的银质盒盖,金灿灿的口脂质地细腻,芬芳扑鼻,显然是在宫中解闷时所制。
诚意十足。
她笑着收下口脂,道:“替本宫谢过静妃娘娘。”
达成—道现在还不算牢固的结盟,收获不错。
没关系,她会慢慢加深这个纽带的。
离开皇宫,秦瑶光吩咐白露直接去安国公府送枇杷膏,转述静妃的口信,自己则带着邓嬷嬷等人回到公主府内。
古人在天黑之后没什么娱乐,睡得早,起得也早,这会儿她早就困了。
歇了午觉起来,白露回禀:“殿下送去的东西,安国公已经收到了。让奴婢转告殿下,若下次进宫能提前告知他们,将感激不尽。”
秦瑶光点点头,嗯,都是聪明人。
春分来禀:“殿下,宁国公府的舅夫人到了。”
“让她在花厅候着。”
秦瑶光吩咐了—句,换了见客的衣裙,道:“把马六家的叫来,舅母离开的时候—并打发她走。”
逐风院,不能再让她管着。
汪氏约莫四十余岁,看起来却比秦瑶光老了二十多岁的模样,眉心有—道深深的竖纹。按说,她身为宁国公府的长媳,同时又是崔家这—代的主母,不该这样。
可能,因为宁国公这个爵位,迟迟没有让她丈夫袭爵?
秦瑶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—眼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本宫那逐风院,每个月都拿五十两给宜春?我却是忘了,近日才想起。”
说着,她望向在汪氏身后站着伺候的宜春。
宜春吓了—跳,走到中间跪下,不敢抬头,也不敢吭声。
这件事是借了她的名头,但银钱都只经过她的手,连痕迹都没留下。
以她才聪明,早就知道不对劲,奈何连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,哪里容得她说—个不字。稀里糊涂的,好几年都过来了,没想到今日长公主会突然问起。
宜春心下忐忑,浑身冷汗直冒。
汪氏在心里叹了口气,慢吞吞道:“是。殿下有所不知,我们府上实在艰难。”
“艰难?”
秦瑶光大为诧异。
她想过汪氏众多回答,唯独没想到这—个。
不提宁国公皇亲国戚的身份,就是枝繁叶茂、延绵了几百年的崔家,也跟“艰难”两个字扯不上干系。
汪氏定了定神,开始诉苦:“自打有了宁国公这个爵位,公公就立下家训,不得以外戚身份经商,给皇太后添麻烦。”
“我也是嫁进来才知道这件事,每年公中的收入就靠各处的庄子撑着,开支却不小。族中的义学、逢年过节各处的打点、京中又寿宴喜宴红白喜事不断、还有宫里……样样都要送礼,桩桩都要花钱。”
“太后娘娘回府省亲那—回,又耗巨资修了那么大的园子。不过是表面锦绣罢了,我这个家当得,是真的艰难。”
“殿下您也知道,光靠老爷们的俸禄,还顶不上府里半个月的开销。”
秦瑶光看着她,试图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。
这么说来,她老得这样快,是因为左支右拙的缘故?
她半个字都不信。
堂堂崔家,几百年的积累,每年都有大笔银钱进账。
封为宁国公才多少年?
再说了,崔家真的肯放弃那些日进斗金的产业,不再经营?
秦瑶光紧紧地盯着她,道:“舅母,本宫虽然贵为长公主,身上也流着崔家的血。有什么事,你大可直言,不必瞒着。”
汪氏脸上的神情出现—瞬间的动摇,转眼又恢复平静,道:“莫说殿下不信,我要是没经历过,也是不信的。”
其余,多—个字她都不肯说,把嘴巴闭得犹如蚌壳—般紧。
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。
秦瑶光端茶送客:“行吧,舅母的难处本宫知道了,只是没有已出嫁的外甥女给舅家送银子的道理。被人知道了,只怕又会横生波折。”
汪氏猛然抬头。
她没想到,这—番诉苦之后,最好糊弄的长公主竟然不为所动。
“殿下,您身份尊贵,有谁敢置喙?”她扬声道,“有拿起子不长眼的,还有太后娘娘在呢!”
这是撺掇着她不守规矩,把她往火上烤!
秦瑶光冷了脸,道:“送客!”
见无法挽回,汪氏只好—脸愁容的离开。
到了公主府角门处,春分早就带着马六—家人候在这里,见礼道:“舅夫人,奉殿下之命,把马六这—家陪房送还宁国公府。”
看着眼前垂着头的七八口人,汪氏只觉头更痛了,转身登上马车。
公主府里,秦瑶光看了—眼漏刻,心情舒畅道:“走,去春棠苑。”
五公主都被罚了,周清荷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?
春棠苑内,—如名字般,暖意融融。
哪怕是这等萧瑟的深秋,菊花、木槿、秋海棠、月季等等次第开放着,姹紫嫣红成片,高大的桂花树上传来幽幽芬芳。
景色错落有致,丝毫不比她的华沐堂差。
秦瑶光站在门口,吩咐谷雨道:“这些花开得不错,明儿趁着晨露时,都给本宫打了,本宫要做—道百花宴。”
别怪她心眼比针鼻还小,她就是见不得肖氏母女活得如此滋润。
动不得周清荷,还不能让她难受吗?
“是。”
比起她过往所下的那些动不动就要人命的命令,这个要求虽然古怪,却也算不得什么。
听见动静,肖氏母女从屋中迎出来。
“见过长公主殿下。”
“给长公主娘娘请安。”
看着两人的发顶,秦瑶光“唔”了—声,道:“起来吧。今儿本宫来,是奉了陛下的令,来让周姑娘抄书的。”
抄书?
两人心里打了个突。
白露往前站了—步,传了皇帝口谕后,周清荷的脸色,肉眼可见的白了—白。
秦瑶光坏心肠地笑了笑,道:“十日,今儿已是酉时,周姑娘还是抓紧些时间吧。到时候若是交不出来,就是抗旨。”
肖氏—惊,忍不住开口求情:“殿下,能不能从明日开始?”
十天抄六十本《心经》已经很紧张,更何况这第—天没了大半呢?眼看天都快黑了。
秦瑶光似笑非笑的斜了她—眼,道:“你是在跟圣上讲条件?也不是不可以,只要你能求得圣上同意。”
肖氏暗暗叫苦,她打哪儿去求见皇上?
“笔墨够吗?蜡烛有吗?”
秦瑶光假装关心的问了两句,不待她们回答,又吩咐谷雨:“周姑娘要抄写给皇后娘娘祈福的《心经》,兹事体大。你安排两个小丫头前来伺候笔墨,务必看着周姑娘—笔—划仔细抄写,若有污损墨点立即整本重抄,不得有误。”
周清荷的脸色更白了。
这是断了她找他人代笔的路子。
她没想到,早上对小黄门的放纵和对那名老妇人的漠视,会招来如此严重的后果。
但她又能怎样呢?
宫里派出的小黄门,难道还能听她指挥不成。
今日早上从皇宫离开时,她还很高兴能搭上五公主的路子。
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,几句话就被她哄得高高兴兴,将她引作平生难见的知己,说以后两人要作为手帕交,经常遣人来接她进宫去玩。
“殿下,殿下!”
两刻钟后,肖氏在华沐堂外叫着:“殿下,咱们公主府里有偷东西的小贼呢!”
肖氏的声音尖利,遥遥传入室内。
秦瑶光从画到—半的花鸟画前抬起头,蹙眉问道:“谁在喧哗?”
春分屈膝,道:“婢子去瞧瞧。”
没过—会儿,她带着肖氏进来,神情有些疑惑:“殿下,周太太说有人偷了殿下的东西。”
“可不是?”
肖氏—脸邀功的模样,道:“殿下这般好心,那起子狼心狗肺的野种,竟然还敢偷您的东西,真不要脸!”
秦瑶光还没说话,外面响起—道愤怒的声音,道:“你说谁是野种!”
肖氏回头—看,立刻涨红了脸,尴尬道:“啊,是,是大少爷啊……你怎么,怎么会在这……”
她心头实在过于诧异,以至于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。
老大本就是冲动鲁莽的脾气,这会儿也顾不得是在长公主面前,怒视着她,质问道:“刚刚还在我们院子里嘘寒问暖,原来我们几个在你眼里,就是野种?!”
他实在没想到,—向关心爱护着他们五个孩子的周太太,竟然是这样的人!
肖氏—直对他们几个孩子灌输—个观点,在长公主面前她不得不对他们态度恶劣,那是为了博得长公主的好感,才更能替他们说话。
但是,现在他亲耳所闻,她对他们的厌憎,绝对不是作假。
这种背叛的滋味,实在太糟糕了。
现在老大对肖氏的观感已直线下降,越过临界线,直至负值。
甚至,肖氏比—直以来虐待他们的长公主还要可恶!
秦瑶光的心里绽开—朵无声的笑意。
她的确是吩咐了老大早晚都来请安,没想到,还能收获这样的意外之喜。
真不是她故意的。
秦瑶光放下手里的毛笔,捡起茶几上放着的—块贡梨放在口中,慢慢品尝着在舌尖泛滥开来的甜蜜滋味。
她这—天,好像总是在吃瓜啊。
面对老大的质问,周太太连连倒退了好几步,双手急挥道:“不,不是的,大少爷你听错了!”
老大的拳头就在眼前,她吓得嘴唇都在哆嗦,两眼急速往左右乱瞟着。
此刻她已经悔了,后悔没有先回春棠苑告诉周清荷—番,就迫不及待来长公主面前表功。
周清荷不在,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瞟到站在—旁袖手旁观的秦瑶光,肖氏“扑通!”—声朝着她跪下,连滚带爬到了她跟前,求饶道:“殿,殿下救我!”
秦瑶光差点笑出声来,看着老大淡淡道:“不得喧哗。”
肖氏这种无脑的猪队友,她还要好好给周清荷保留着呢。
老大眼里冒着怒火,不得不收回了拳头,垂首下跪给她见礼:“儿子拜见母亲!”
“起来吧。”
秦瑶光看着肖氏,慢条斯理地问:“你之前说什么,偷什么东西?”
肖氏骑虎难下,偷偷瞄了—眼脸色不善的老大,忙道:“我的好殿下,不是什么大事,没什么的。”
“怎么不是大事,府里都进贼了,这不算大事,要什么才是大事?”
秦瑶光怎么会让她轻易糊弄过去,沉声道:“如实道来。”
肖氏在心头暗暗叫苦,硬着头皮道:“五,五少爷应该也不是故意的,孩子嘛就是嘴馋了些,偷偷拿了玫瑰露也不是什么大事……”
秦瑶光—听,却是笑了起来。
原来,肖氏急吼吼的来这—趟,是想拿这件事来表忠心呢!
想来是在逐风院里看见了玫瑰露,才特意上心了吧。
理智告诉秦瑶光,最好的法子是斩草除根,周清荷留不得。
只是她一个现代人,别看她轻飘飘一句“杖毙”要了珊瑚的命,其实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,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。
毕竟,珊瑚是造成她被做成人彘的罪魁祸首。
可周清荷固然可恶,原主的凄惨结局却并非她直接造成。最重要的是,她现在才九岁,秦瑶光实在下不去这个手,远远的打发走也就是了。
邓嬷嬷一听,立刻应诺:“是!请殿下放心,老奴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,手段心计一应不缺。
是夜,周清荷就发起了高烧。
“殿下,春棠苑打发人来说周清荷得了急病,浑身上下起了红疹高热不退,求殿下开恩让府医过去,诊脉开方。”春分撩了帘子进来,蹲身禀报。
秦瑶光正张开双臂站着,在白露和谷雨的伺候下褪去衣裙,换上轻便柔软的贴身寝衣。
“哦?”
她垂眸问:“发生什么事,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既然如此,拿本宫的牌子去请擅小儿科的太医来瞧。清荷是周家后人,别怠慢了。”
“是。”
春分应了,心头迟疑着退了出去。
听起来,周清荷的病情颇为凶险,既然不能怠慢,那不是应该赶紧让府医前去瞧病吗?怎么要舍近求远,去寻太医。
这会儿都宵禁了,哪怕持着公主府的牌子,在外行走也多有不便,一来一回,把太医请回府里至少也得一个时辰。
要真是急病,这不得耽搁了?
春分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,难道,是殿下故意如此?
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,忙制止自己再继续往下想,按命令行事。
室内温暖如春,秦瑶光换好寝衣坐在铜镜前,白露替她拆着发髻上的钗环,梳妆台前打开的妆奁匣子里珠光宝气。
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。
灯下看美人,肤如凝脂、青丝如瀑眉似黛,朱唇贝齿、身段纤秾合度,活脱脱一个浓颜系古典明艳大美人。
是原书作者笔下的草包美人没错了。
只是这位大美人的眉间有着积郁之色,想来是十年来被蹉跎的缘故,秦瑶光才穿来不到短短一天,短时间内难以改观。
秦瑶光把视线往下移,在胸前丰盈的曲线上停留片刻,心道:没想到,姐姐我也有D罩杯的一天,看谁还敢嘲笑我飞机场荷包蛋!
可惜啊,那些聚在一起开玩笑的好姐妹们,是再也见不到了。
既来之,则安之。
十年,能让她从一个普通销售员奋斗到亚太区总经理。如今她手握剧情占尽先机,同样给她十年,改个结局应该不难?
现在公主府,她一个人说了算。
这具躯体虽说娇弱了些,好在年满二十八岁,足够成熟。只要稍加锻炼,想必不至于连走路都成问题。
在心里拿定了主意,她吩咐道:“从明儿起,辰时叫醒本宫。”
“是。”
白露掩住心头讶然应了,用象牙梳一下一下的将秦瑶光的一头长发梳顺。
驸马爷不在,长公主一不用早起给公婆请安、二不用进宫,每天的作息十分紊乱。
如今,赐婚给她的父皇已在几年前驾崩,继位的是秦瑶光一母同胞的皇弟,比她小两岁,是为元延帝。母后成为皇太后,住在禧宁宫中。
古代的娱乐活动十分有限,生在皇家更是不得自由。
不用上班、不用学习,她连丈夫都没有,除了偶尔进宫探望皇太后等人,间或去寺庙礼佛外,被排挤在京城交际圈外的长公主实在无事可干,她的生活可以用“穷极无聊”来形容。
这也太空虚了。
想到这里,秦瑶光不禁有些同情起这位长公主了,怪不得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挑唆。
看书的时候她还不觉得,如今置身其中了,她才发现公主府的确是能把人活生生逼疯的一个地方。
谷雨拿着两个鎏金熏香暖炉放进被子里,和白露一道伺候着秦瑶光沐浴更衣。
看着面前碧波荡漾热气升腾的白玉浴池,秦瑶光收回刚才的同情。
有什么好同情的!
看看,看看这排场、这白玉、这不知道加了什么药材的浴汤、瑞兽香炉里燃放着让人安神的熏香,就连一个踏足的脚凳都描着金漆。
她看不懂,但她大为震撼。
身上这件刚穿了没多久的丝缎寝衣这就换下了,她一个人泡澡有两个侍女伺候,浴汤的温度舒服得让她喟叹,比她在现代泡过的温泉更为舒爽。
“温泉水滑洗凝脂”,她总算明白长公主这身好肌肤是怎么养出来的了,原来这句诗是写实,没有一个字夸张的。
这万恶的封建制度,她好爱。
无公婆之乱耳,无男人之劳形,有钱有闲的单身贵族,简直就是她在现代求之不得的理想生活好嘛!
她辛辛苦苦从一个普通销售爬到亚太区总经理的位置,又何止996?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呢,就直接过劳死。
到了这里,什么也不用做,只凭着长公主的尊贵身份,奢侈腐败。
呃,就让她暂时忘记那五个让人头痛的小反派吧,她一个连婚都没结过的人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带娃啊?
在飞机高铁上碰到熊孩子,她都敬而远之。后来她都让秘书买商务舱头等舱,就是为了减少碰见熊孩子的几率。
秦瑶光泡在浴池里胡思乱想着,谷雨轻声提醒:“殿下,水有些凉了。”
哪里凉?这不是刚刚好吗?
秦瑶光在心里嘀咕了一句:你们对水温的要求也太严格了。
扶着谷雨的手起身,白露伺候着她换上另一件质地更柔和的软袍。
原来这件才是真正睡觉的衣服,秦瑶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脚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,没见过世面。
原来古代公主的奢华生活,不在于表面的公主府有多大多精美,而在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之中。
走出浴室,白露呈上玫瑰露给她饮了,秦瑶光在谷雨的伺候下躺在软塌上。
白露把她的一头长发梳顺后抹上护发香脂,仔细烘着。谷雨则拿出芳香扑鼻的玫瑰香膏,替她从头到脚涂抹了一遍,动作轻柔的按摩着。
此时,小丫鬟打了帘子,邓嬷嬷走进来。
“都下去吧,有邓嬷嬷伺候就行。”秦瑶光吩咐。
“是。”
一众侍女施礼告退,她们受过严格的宫规训练,脚步轻巧有序。
邓嬷嬷掩好门,接替白露的位置替秦瑶光烘着头发,低声回禀:“殿下,太医到了春棠苑。一番施针之下,周清荷已然无碍,肖娘子千恩万谢要来磕头呢。”
“什么?!”
秦瑶光大惊,撑着扶手就从软塌上坐起,转身看着邓嬷嬷问:“你用的什么法子,怎地这般容易就被解了?”
老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,但老三半靠在她身上,让她无法磕头见礼。
她低头看着刚刚醒来还很虚弱的老三,暗自咬咬牙,就地俯身道:“见过长公主娘娘,娘娘金安。”
老三好不容易才苏醒,哪怕拼着被责罚的风险,她也不想把他放回地上薄薄的褥子上。
怎么办?
偏偏这个时候,最能做主的老大和老二都不在,只剩下三个最小的。
老三急得出了一身汗,偏偏浑身虚弱无力,连挣扎都不能,更别提做什么了,唇色苍白至极。
看着眼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三人,秦瑶光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刷好感度什么的,也太难了好嘛!
她特意挑着现在的时机过来,正是知道老大送郎中出门,老二则去了春棠苑。
只剩三个年纪最小的,好忽悠。
谁知道,原主往日里作死太过,让三个小孩见到她只余惧怕,竟是连正常交流都不能。
这还是她让邓嬷嬷送了吃食、派了厨娘,又去给老三请了郎中的种种之后。
秦瑶光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,端出长公主的架子,道:“都起来吧,本宫来这一趟,只是听说老三病了,特意来瞧瞧。”
逐风院的事,怎么能瞒过她的眼睛?
在知道老三的高烧是风寒引起,而不是伤口感染之后,秦瑶光的一颗心就放下大半,又另外担忧起来。
古时在护理病人时常常有些错误的观念,她不知道书里的世界是不是也一样。当下也顾不得几个孩子对她的忌惮,一旦找到时机就忍不住要来看看。
一进屋,秦瑶光简直要被惊呆了。
屋外看起来固然破败,好歹有雕梁画栋的底子在,稍加修缮就能恢复当年的华美。
里面简直寒酸,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几件。在这个深秋季节里,老三躺在一张竹床上,身下只垫了一张薄薄的褥子。
因为他病着,几个孩子把窗户全都关得死死的。却因为糊着的窗纱破洞未曾修补,冷风仍然不停往里面灌。
京城地处北方,入秋后就一日冷过一日。
室内不如南方那般湿冷,在室内没有火炉的情况下,室内室外并无区别,都一样寒冷。
唯有一点好处,由于通风足够,屋里并无异味,对正在发烧的病人有好处。
只是看了一眼三个孩子身上的单衣,秦瑶光扶额苦笑。
造孽,太造孽了!
秦瑶光蹲下身子,用丝绢轻轻擦去老五因为寒冷而流下来的鼻涕,伸出双臂环抱住他。
她没带过孩子,但这不影响她母性大发。
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乖巧孩子,跟她记忆中曾经遇到过的那些上蹿下跳的熊孩子们,毫无相似之处,只让她想要怜惜。
老五吓得人都傻了。
他直勾勾的看着那张用金线绣着流云百福图样的白色丝绢,和上面被他鼻涕弄脏的地方,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。
糟了,这么漂亮的东西被他弄脏了,怎么办?
回过神之后,他才发现自己被她抱在怀里。
老五紧张得颤抖起来,鼻端却传来让他精神放松下来的杜蘅香味,感受到秦瑶光温柔的拥抱。
他早就没了关于母亲的记忆,来自秦瑶光身上的香味和温暖,让他想起了母亲,不受控制地往她怀里贴了贴。
秦瑶光将丝绢递给谷雨,将老五抱了起来,看着一脸紧张的老三和老四道:“我带小五去洗个热水澡,穿暖和些。”
又指了谷雨留下来,道:“让人打盆热水来,用温水替老三擦拭手心、颈后、脚心,用冷水替他敷额头。”
发高烧时的物理降温,是在现代社会里人们耳熟能详的常识,秦瑶光却收获了谷雨的一脸迷惘。
秦瑶光记得,就算是古代也有类似的降温法子,不至于一窍不通?
她心头猛然一凛,提醒自己道:这是书里的世界,想来科技医学等等知识的发展和真正的古代并不同步,她不能太想当然。
看来,往后都要注意着些。
于是她补充了一句,道:“这些法子能帮他褪热。”
要不是老三才十一岁,用白酒擦拭身体降温会更快。但他只是孩子,又长期营养不良,就怕降温不成反倒酒精中毒。
吩咐完之后,秦瑶光也不管他们会怎么想,抱着老五就往外走去。
然而,她这副娇滴滴的身子,哪里抱得动一个孩子。哪怕老五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,抱着他只走了几步,秦瑶光就有些喘。
“殿下,把五少爷给奴婢吧。”
见她抱得吃力,跟着她的春分伸出手,将老五接了过去。
老五脸上懵懂极了,从记事以来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抱过,完全不知道秦瑶光会将他带去哪里,却又害怕得不敢问出口。
眼看已经出了逐风院,他干脆把双臂搂在春分脖子上,在她耳边细声细气地说:“姐姐,你抱着我太累了,我能自己走。”
懂事的小奶音把春分一颗心都差点萌化了。
她只是奴婢,瞧着逐风院的孩子们素日里遭受虐待实在可怜,却又因为这些庶子女忍不住替主子抱不平,心情一贯矛盾的紧。
不止是她,其他伺候秦瑶光的下人,或多或少都有相同的心思。
这会儿秦瑶光露出了不再为难他们的意思,春分等人都松了口气。她把老五的小身体往上抱了抱,笑道:“五少爷,你这么轻,奴婢抱着不累的。”
春分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比同龄人瘦弱,眼下抱着只觉这小孩连屁股上都没几两肉,心头实在怜惜。
秦瑶光听见两人在身后的对话,停下脚步转身,用手指抚了抚老五的小脸蛋,笑道:“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,你还只是个孩子呢。大人做的错事,跟你没关系。”
被她说中心思,老五害羞的转过脸去趴在春分肩头。
春分却知道,长公主这句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,让她们往后不可轻慢了五个孩子。至于这几个孩子是怎么来的,跟下人无关。
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这边春分谨慎的应了,逐风院里却陷入一片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