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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相思不可医林知序陆招招完结版小说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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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招招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知序陆招招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唯有相思不可医林知序陆招招完结版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陆招招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怕被人看见不好,她特意在衣柜里清理出一片地方,放自己的牌位。这是珈蓝寺主持给她做的,他是个大慈大悲之人,看招招实在死的太惨,起了怜悯之心。陆招招死的太惨了,她是被先奸后杀的,她甚至记不清那天究竟有几个人了。她只记得那时候她很疼,疼的要死过去了,后来她真的死了,死之前看着他们把她一点点肢解,然后毁尸灭迹。白胡子主持问她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,她思来想去,自己好像确实欠了林知序很多还没还。但是她做人的时候就不成功,也没什么能后回报林知序这么多年养育护持之恩的。现在死了,她更是身无长物了。后来,她说:“就拿我的三魂七魄换他一生顺遂吧。”除了这个,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能给他的了。主持给她一盏精巧的佛前灯,七块灯油,还有一个背面刻满了经文的牌...

章节试读

怕被人看见不好,她特意在衣柜里清理出一片地方,放自己的牌位。
这是珈蓝寺主持给她做的,他是个大慈大悲之人,看招招实在死的太惨,起了怜悯之心。
陆招招死的太惨了,她是被先奸后杀的,她甚至记不清那天究竟有几个人了。
她只记得那时候她很疼,疼的要死过去了,后来她真的死了,死之前看着他们把她一点点肢解,然后毁尸灭迹。
白胡子主持问她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,她思来想去,自己好像确实欠了林知序很多还没还。
但是她做人的时候就不成功,也没什么能后回报林知序这么多年养育护持之恩的。
现在死了,她更是身无长物了。
后来,她说:“就拿我的三魂七魄换他一生顺遂吧。”
除了这个,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能给他的了。
主持给她一盏精巧的佛前灯,七块灯油,还有一个背面刻满了经文的牌位。
“这一块灯油可以庇护你的魂魄再从世上多留一天,后面的经文是一张契约。”
“七天后,油灯耗尽之时,契约生效之日,用魂飞魄散,换他一生顺遂,你真的不后悔吗?”
招招点了头,然后提着那盏灯回来,外面夜色沉沉。
林知序还没回来,而招招的第一块灯油已经用尽。
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,要尽快把自己的后事办好才行。
已经麻烦了林知序很多,她不想再麻烦他给自己办身后事了。
而且,她死的那么惨,她也着实不好意思让他看见。
第二天,她打了一把黑色的大伞,在太阳即将下山时抓紧时间到了户籍处。
“你好,我可以给自己办理销户吗?”
办事处的小姐姐看她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,还以为她在开玩笑。
“那不行的,你是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吗?”
招招腼腆的笑一笑,“不是,我没有男朋友,也没有任何亲属,我怕没有人给我办理这个。”
“姐姐,我六天后就要死了。”
“招招?你……你怎么了?”
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是招招的高中同学赵听澜,也是林知序口中她那个“不三不四”的朋友。
看她迟疑,赵听澜问她,“你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吗?”
她顺从的点头,“算是吧。”
办事处的小姐姐露出可惜的神情,而赵听澜看起来难过的要死。
从户籍处出来,赵听澜开车送她回去,路上问起来,“你生病的事,你哥知道吗?”
招招摇摇头,“不要告诉他。”
他叹息一声,“你们关系那么好,他知道了怎么受得了。”
“上学的时候,他简直把你当眼珠子看,谁说你坏话他都不让,那时候有坏小子扯你头发,让他知道后把他一顿好打。”
“我还记得,后来你上大学,就在本市,他还非要送你,甚至为此还鸽了那么重要的跨国项目。”
“他对你,是真没的说了,我都觉得,他这不会是喜欢你吧?”
他笑起来,“一天至少两个电话,晚一点回家他都要臭着张脸过去逮你,看妹妹哪儿有这么看着的,看媳妇还差不多。”
想起陆招招的情况,他又难过的叹息一声,“我真怕他到时候知道这件事后崩溃发疯。”
招招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,轻声说,“不会的,他不喜欢我,现在的他……很烦我。”
对于他们的矛盾,赵听澜多少也知道一些,何况林知序带宋韶音也一点不低调。
堪称是招摇过市了,恨不得让虞城所有人知道,他林知序和宋韶音是一对。
赵听澜不知道怎么说,算了,不管最后怎么样,都是林知序自己作的。
他就作吧,老婆死了就老实了。
车开到楼下,招招刚上去,就被脸色冷沉的林知序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“我不是说了不让你跟他一起鬼混?!”
招招脸色苍白,她的腕骨临死时被人碾碎过,现在被他这样一捏,很痛。
“哥哥,他只是顺路送我回来,我以后听你的话,松手好不好。”
“知序哥哥,我好疼啊。”
他蹙眉,怎么会疼,他根本没有怎么用力,“矫情什么,乱撒娇没有用,我都没使劲儿。”
她嘴角动了动,因为不能说破身死的事,所以她最终也没说什么。
像是像承认了他口中的“矫情”和“撒娇”。
以为林知序会更不高兴,却没想到他反而神色稍霁,“多大的人了,以后别总撒娇,知道了吗?”
招招温顺的点头,然后看到桌面上的一排礼品袋,都是她之前喜欢的牌子。
“哥哥,这是我的礼物吗?”
林知序还没说话,一道娇柔的女声从后面传来,“阿序,我什么时候搬过来?”
他没有再回应招招的话,招招明白,那些礼物不是她的,是他为宋韶音准备的。
夜里,隔壁林知序和宋韶音断断续续打电话的声音,而招招的第二枚灯油扑簌一下燃尽了。
隔壁的林知序蓦然的愣住,心口莫名针扎的一样疼了一下。
明明油灯熄灭的声音是几乎不可能听到的微弱,可他竟然莫名听到了。
他问,“什么声音?”
宋韶音疑惑,“没什么声音啊。”
他想,大概是听错了吧。
她点了一枚新的灯油,微弱的火光亮起来,她现在只剩下三天时间。
抱着膝盖坐在床上,没有开灯,月光洒落进来,甚至可以看到月光下被风吹起来的窗沿雪。
看着手指上粗劣的包扎,她想起了十六岁那年,她为给他折一支漂亮梅花而摔到腿。
那时候林知序背着她,一路把她背回家,她手里拿着花,趴在他的后背上,只觉得他的背那么宽阔。
曾经她以为林知序的怀抱,是她最安全的港湾。
她还记得,在这个房间里,他把自己抱起来放在床上,然后单膝跪在床边,给她的腿上药。
他那时候,那么心疼的问她,“招招,你疼不疼啊?”
可是,自从三年前那天之后,再也没有了。
他像是变了一个人,她自以为的港湾,已经不再属于她。
手机叮咚一声,收到一条新消息。
她打开一看,是一段视频,环境昏暗但却熟悉,她才刚从那个房间出来。
秾丽俊朗的青年怀里抱着一个漂亮女人,她暧昧的勾着他的肩膀,在他下颌落下红色吻痕。
“阿序,你喜欢谁?”
他眼神迷离的勾人心魂,嗓音暗哑的说,“喜欢你,最喜欢你。”
“……抱歉,宝贝,我不应该那么对你,你不要生气好吗?”
前面那个称谓,他因为醉酒而含混不清,招招看到宋韶音脸色有瞬间的不好看。
她想,大概是林知序做了什么事惹宋韶音不高兴了吧。
放下手机,她应该祝福他的。
这样也很好,他有了良缘美眷,而她也有了其他归途。
林知序对她很好了,她现在不像从前那样一意孤行的偏执,她该想明白了。
早就应该想明白了。
望着虚空中的月亮,她释怀的笑笑,苍白无力的呢喃。
“林知序,我祝你和宋韶音,从此以后,白头偕老,儿孙满堂。”
“哥,新婚快乐。”
他只要幸福快乐就好了,至于招招自己,她已经是个死人了,甚至很快就要魂飞魄散。
至此一生,已经,别无所求。
第二天,林知序他们还没醒,招招穿戴好,去给自己定做墓碑。
她选了一个粉紫色珠光玫瑰的骨灰盒,把带来的骨灰放进盒子里,现在只等墓地买好后下葬了。
三天后,是林知序的婚礼,也是她魂飞魄散的日期。
要尽快把自己的遗物处理干净了,要不然宋韶音住进来,看到家里有死人的东西,那太晦气了。
想起十八岁那年林知序花天价为她定做的那把小提琴,她回了一趟工作室。
这工作室是林知序得知她要做音乐时为她组建的,里面不乏很多作词作曲的大佬。
甚至所有的设备都是极为专业昂贵,她年少怙恃双失,但却有无数人羡慕她得到了林知序的偏爱。
他宠爱一个人的时候,是真的会把她捧成掌上明珠,那么浓稠的爱意,神明也会动容。
不止工作室里那把琴,她也应该和工作室里的老师们道个别。
到了地方,梁老师过来接她,“好几天没来了吧?你那把宝贝都要想你了。”
“‘红豆’你打算什么时候拉给他听?那个曲子我觉得可以拿奖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“红豆”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歌,是她准备了五年的惊喜,想要给林知序一个最浪漫的求爱。
可是,现在它已经不合适送给他了。
“梁老师,他要结婚了。”
梁老师他们只知道这是招招为自己喜欢那人准备的惊喜,却不知道那人是谁。
知道这件事后,他难免惋惜,他说,“这毕竟是你准备了那么久的东西,真的不给他听一次吗?”
她耗费了那么多的心血,哪怕和那人没有以后,也应该让他知道吧。
招招没说话,她进去打开办公室的门,看到挂在墙上那把琴,回忆一幕幕袭击过来。
林知序从小就很优秀,他法语和德语都说的很好,她的小提琴和钢琴,一开始是他教她的。
很小的时候,他把招招抱在琴凳上,教她弹卡农和致爱丽丝。
一大一小两人的身影被光线拉的长长,影子似乎紧紧依偎着。
他那时候说,“学音乐的女孩子很吸引人。”
她一学就是十年,她也想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,到时候告诉他,他的招招也很优秀。
可是,现在都没机会了。
她早就死在了那场虐杀里。
招招鬼鬼祟祟的进门,把骨灰盒放在高处的架子上,然后开始打电话。
“定制骨灰盒最快需要几天?”
“我父母旁边的墓地还有吗?”
“那附近的墓地呢?好,那就要那个,我急用,嗯,谢谢。”
听到敲门声,她吓得一激灵,生怕被人听见什么,打开门发现是管家,他说林知序叫她。
等她到书房的时候,林知序桌子上有一盆她想要很久的蝴蝶兰,很稀少,这个品种国内甚至都没有。
样貌秾丽的青年懒散的坐在办公桌后,伸手点了点那盆花。
“给你的。”
招招应该很高兴的,自从三年前那天之后,他至今是第一次送她礼物。
但是,她并没有时间养育这株娇贵的蝴蝶兰了。
“哥哥,我……”
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,“你不要误会,我没有其他心思,只是想让你有点事做,不要每天把心思放在我身上。”
“我很快就要结婚了,这段时间我不想再出岔子,所以,你明白了吗?”
他不知道是要拿这些话说服招招还是说服他自己,说完自己先错开了视线。
“你要说什么?”
是不喜欢这株蝴蝶兰了吗?
怎么会,她前段时间,明明还很喜欢的。
招招明白了林知序的意思,这不是礼物,这是“封口费”。
但是他多虑了,她早就想明白了,做人的时候她不配,如今人鬼殊途,更不同路了。
“哥哥,我会乖乖的,不会给你惹麻烦的,这么名贵的花,我照料不来。”
“宋小姐听说也很喜欢,更合适她,我就不要了。”
不止蝴蝶兰,还有林知序。
不合适的,她就不要了。
“你不要担心我会扰乱你的婚礼,我会很乖,很听话。”
身死那天,她打了很多电话给他,可是电话接连被挂断,最后宋韶音抱歉的和她说。
“招招,阿序说,让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。”
她会听他的话,以后都不再痴心妄想。
她不怨林知序,也不恨他,毕竟如他所说,他对自己,已是仁至义尽。
做人不能忘恩负义,所以,她不能亏欠林知序的,哪怕魂飞魄散,她还。
他听了陆招招的保证也不见开心的神色,反而脸色更加不好看,他没再说话,招招就先回了房间。
可是,一进门,她看到宋韶音推开了她衣柜一侧的门,马上就要推开摆放油灯那一面。
她下意识的推开她,“不要碰我的东西!”
宋韶音顺势摔在地上,“我只是看看而已,你推我做什么?”
这时候林知序过来,他把宋韶音扶起来,不悦的看陆招招,“我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?”
“你就算不喜欢韶音,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?”
“还不快跟你嫂子道歉!”
招招拉好柜子,嗫喏着说,“嫂子,对不起。”
宋韶音大方的笑笑,“没事,嫂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这样,你把那个丑丑的小盒子送给嫂子玩两天,嫂子就原谅你了。”
招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发现她说的是自己的骨灰盒,“那个,不行的。”
林知序又不高兴了,“不就是个破盒子吗?你给韶音玩两天又能怎么样?”
“别这么小气,我也没短缺过你什么,大不了以后再给你买更好看的。”
招招摇头,“不行的。”
林知序训她话,她低头听着,突然“砰”的一声,她回头发现宋韶音弄倒了架子,她和骨灰盒一起摔在地上。
一地的白色粉末。
招招瞬间冲过去,旁边的宋韶音突然痛呼一声,“我的手!你踩到我的手了,好痛!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只是不小心碰倒的,我错了,你别这样。”
招招顾不得那么多,手指颤抖着一捧一捧的把骨灰往里装。
肩膀被人猛的按住,林知序质问她,“你不该和韶音道歉吗?”
“刚才推她,现在又踩她的手,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是要拉琴的?!”
看到地上的粉末,他又问,“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宝贝,”看招招的脸色,他心底震怒的猜测。
“你不会吸粉了吧?”
“陆招招,你要是敢碰那种东西,你看我打不打死你!”
招招喉咙哽咽两下,强行忍住眼泪,“不是,我没吸,那是我朋友让我帮他安葬的宠物骨灰。”
宋韶音嫌弃的拍了拍衣袖,“真晦气,居然是骨灰。”
看她那么宝贝,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,真是晦气死了。
林知序眉眼放松下来,“是宠物骨灰,又不是什么贵重之人的东西,你还不赶紧跟你嫂子道歉?”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韶音的手多贵重,这破骨灰能比吗?”
招招坐在地上,紧紧抱着骨灰盒子,艰难的说,“我不会跟她道歉。”
这话激怒了林知序,“刚才跟你说的话都喂狗了?”
“韶音以后是这个家的女主人,如果你这么针对她,还屡教不改,不知悔悟,那你别在这个家里待着了!”
“真是越大越不像样子!”
他以为招招总要知道怕了,会低头跟宋韶音道歉了,但是没想到,她点了点头。
她说,“好,我搬走,四天后我从这里搬走。”
回魂第三天,招招被林知序撵出家门。
夜里,第三枚灯油熄灭,她只剩四天时间。
而林知序还在哄着宋韶音,对此一无所觉。
点燃须弥香,林知序不知不觉陷入沉睡。
再睁眼,已经是以魂体的形态出现在梦境里。
他亲眼看到招招是怎么被他们尾随,她害怕的所有小情绪他都一览无余。
他想让她快跑,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他知道,这些都是事实,他无法改变的事实。
招招被他们抓住,撕开衣服,然后轮流侵犯,血液从她身下流出,她痛的哀叫声都几不可闻。
他们在笑着,恶意的拧断她的关节,拔掉指甲,碾碎骨骼,剖腹,掏出内脏。
他也看到她一遍遍的打电话和他求救,而他最终只给她一句——不要再痴心妄想了。
这句话仿佛孽力反馈,像是那时候的自己对现在的自己说的一样。
痴心妄想,他现在何尝不是在痴心妄想呢?
他亲眼旁观着,她求主持把自己三魂七魄换给他一生顺遂,她身体破败,提着那盏灯踉跄的走了很久才到家。
回魂第一天,他凶了她一顿,夜里也没回来。
回魂第二天,她一个人去办了下户口,她说手腕疼,他说她矫情。
回魂第三天,她去给自己收尸火化,她说那些骸骨是垃圾,而他居然没有看一眼就信了。
回魂第三天,招招被撵出家门,他还纵容别人摔了她的骨灰盒。
回魂第四天,招招被他母亲羞辱,被宋韶音陷害。
她当时那么疼,那么无措的对他伸出受伤的手,但是他却没有管她。
回魂第五天,他那天其实没有喝醉,他知道是招招,但是他却不敢承认。
回魂第六天,他不仅夺走她的曲子,甚至连她的墓地都夺走。
回魂第七天,她一个人去给父母扫墓,她说不怨他,也不恨他。
她一个人等他那么久那么久,然后他还是失约了。
她最后走进风雪里,在雪松树下,渐渐随风散去。
魂飞魄散,永不超生。
人世间的最后一面,他终究还是错过。
等他醒来,外面没有风也没有雪,他想到了那三年离别。
原来他真的从一开始就做错了,错的离谱,这一切,都是他咎由自取。
林夫人和宋韶音拿着饭进来,他突然笑起来,越笑越大声,越笑越癫狂。
他这样把两人吓得不轻。
“儿子,你怎么了?”
“不是已经见好了吗?怎么又这样了?”
“知序,你看看,我是妈妈啊!”
“你别吓我了,我真的怕。”
林知序扯下输液针,血液飞溅到雪白的床单上,他说,“我们都是凶手。”
凶手,最后一个凶手是谁,他早就应该猜到了。
为什么他妈妈后来看见招招会是那么惊疑的眼神。
刚才他亲眼看见了那几个凶手,其中一个,他在他母亲身边见过,他是给他妈妈做事的。
那到底是谁想让陆招招死,还不明了吗?
他沉默下来,这样一惊一乍的变化,让宋韶音和林夫人都反应不及。
林知序对林夫人说,“妈,我不会再包庇你了。”
“做错事的人,就应该接受惩罚。”
他当面拨打了报警电话,林夫人疯了一般的抢夺他的手机,却没有半点作用。
“我要报警,一桩十几年的买凶杀人案,还有下毒谋杀,和最近的一桩碎尸案,都属同一人操纵。”
“她是我的母亲,我曾经包庇过她,现同样投案自首。”
等他挂了电话,她抬手要打他,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,“我早就做错了,我的错,我认,你的错,你也得认。”
他转头,看向脸色苍白的宋韶音,“至于你,也要接受属于你的惩罚。”
如果不是回溯,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对招招做的那些恶心事。
助理过来,林知序吩咐他,“宋韶音不是欠了高利贷吗?让她债主过来接人。”
“还有,那些行业‘潜规则’不用再替她挡着了,告诉所有人,宋韶音现在已经是林家的弃子。”
“剩下的,他们会知道怎么做。”
她可能会被黑掉作品,被雪藏压榨最后价值,或者被送上某个变态的床,甚至一个又一个人的床。
但是,那都与他无关了。
警察来的很快,他交了大额罚款,没有要求减刑,他只提了一个条件。
“我可以陈述所有案件信息,我只要一天时间,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林知序就和宋韶音出门了。
他给招招发消息说下午会回来陪她过生日。
招招准备好扫墓需要的东西,在寒冷的早上,去给她的父母最后一次扫墓。
倒了两杯酒,一杯给爸爸,一杯给妈妈。
“爸,妈,很抱歉我以后来不了了。”
“知序哥哥对我很好,只是我们终归有缘无分,他明天结婚了。”
“新娘子挺漂亮的,他这些年对我也是仁至义尽,我欠他太多了。”
“没关系,我已经还了。”
爸爸从小教育她,不可以亏欠别人,否则到最后那天都是闭不上眼睛的。
人干干净净的来,就得干干净净的走。
她擦干净父母墓碑上的灰尘,“爸爸,我有听你的话。”
她唯一亏欠的人就是林知序。
但是今天过后,契约生效。
从此往后,她对林知序,恩已还尽,情已用尽,不亏不欠。
她在附近找了个迎风的地方,打开带来的骨灰盒,寒风吹起的时候,卷起里面的白色粉末四处飘落。
冬天的雪化成泥泞,白色的粉末融进冰冷的地面。
这样,也算她和爸爸妈妈团聚在一起了吧?
回到家里,她还有时间处理自己那些遗物,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全部收拾好。
照片等能焚烧的东西焚烧,不能焚烧的东西砸碎扔进垃圾桶。
她甚至再三检查,这个家里直到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才停下来。
她穿了最三年前送林知序出国那件衣服,之前是三年生离,现在是一生死別。
也算是,有始有终。
下午两点,她做好了给林知序的生日蛋糕,甚至做了很多他之前喜欢吃的菜。
但是一直到太阳下山,他没回来。
招招打电话过去,无人接听。
他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吗?
可是,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。
她在客厅等了很久,等到蛋糕变形,等到所有饭菜都冷透。
越到最后那个期限,她身体越虚弱,最后在沙发上等的竟然朦胧睡去。
她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挺拔身影向她走来,是她期待已经的爱人模样。
样貌秾丽的青年神色温柔,他低下身子,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脸,是富含很多情谊的温情脉脉。
“招招,我回来了。”
她心里那么难受,她一把扑进他的怀里,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到他的衣襟上。
“林知序,你知道吗?我其实早就死在那天的绑架里。”
“林知序,这是我和你的最后一面。”
她那么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腕,拼命的和他说,“林知序,你要记得我啊,你以后,可千万别忘了我。”
可是她用力太过,一下醒过来。
夜里十一点,林知序没回来。
一个人失神的呆坐良久。
她明白,他不会回来了。
她等不到他了。
她把装着手绳的礼物盒子放在桌面,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语言。
想说的早已说过,想做的也都已经做完。
林知序,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吧。
最后她起身,关上家里所有的门窗,一个人走进茫茫雪色里。
十二点整,最后一枚灯油熄灭。
风吹落雪松上的积雪,刚在树下走的人,彻底消散在了风声里。
漫天风雪卷月色,漫天风雪送一人。
魂飞魄散,永不超生。
人世间的最后一面,他终究还是错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