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知宜宜宜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修仙不如养萌娃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漱玉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连续几日,虞饼过起了平静又充实的生活,她依旧早起烤饼拌面,“扛”着个储物袋去天元宗山底下出摊。因口碑好名声传得远,摊位人气爆满,甚至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,很快赚够了办假证用的一千灵石。虽一切都在朝着好方向发展,但虞饼敏锐地嗅到了风雨欲来前的平静。比如,这两日来她摊位前的天元宗弟子变少了,好几个长老堂主下来时,都朝她看了好几眼,不动声色的那种——毕竟一个妖大张旗鼓地在人类宗门下卖人类食物确实诡异了点。针对这种情形,虞饼进行了深刻反思。作为一个向往和平的创业族,她决定尽快找个时间就去把证件办了。在办证前,她休摊停业,准备找上司马苏木说下先前提出的合作事情。原本想随便找个城中酒楼吃个饭说说事,哪知对方近日万分忙碌,硬是要她上天元宗从而节省时...
因口碑好名声传得远,摊位人气爆满,甚至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,很快赚够了办假证用的一千灵石。
虽一切都在朝着好方向发展,但虞饼敏锐地嗅到了风雨欲来前的平静。
比如,这两日来她摊位前的天元宗弟子变少了,好几个长老堂主下来时,都朝她看了好几眼,不动声色的那种——
毕竟一个妖大张旗鼓地在人类宗门下卖人类食物确实诡异了点。
针对这种情形,虞饼进行了深刻反思。
作为一个向往和平的创业族,她决定尽快找个时间就去把证件办了。
在办证前,她休摊停业,准备找上司马苏木说下先前提出的合作事情。
原本想随便找个城中酒楼吃个饭说说事,哪知对方近日万分忙碌,硬是要她上天元宗从而节省时间。
于是,虞饼面对这万丈长阶,双腿打颤犯了难。
穿书前讨厌体测八百米,穿书后厌烦爬楼长阶梯,一生在和运动做斗争的女大学生,括弧两辈子版。
为了未来的长久发展,虞饼就当运动修炼,咬咬牙走到了山顶,进入宗门后随便找了个宗门弟子问路。
“炼丹堂,司马师兄?”弟子指向南边一座山,“你往那走,看到个竹林穿过去就好了。”
于是,虞饼再次开启“长途跋涉”,当看到挂着“炼丹堂”三字的牌匾时,她脚心热热,双腿酸酸,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:
难怪修士要铆足了劲修炼,感情是因为没有汽车飞机。
普通人走个远路费时费力,远不及修士腾云驾雾,若是再谈个异地恋,指不定见面猴年马月呢。
脑中乱糟糟地想,虞饼进到堂中得知司马苏木还未回来,便去客室坐下等候。
还未休息太久,一人率先掀开帘子走来,坐到了她的跟前。
女子衣袍飘飘如仙,姿态高傲睥睨望来。
倒是个老熟人,先前摆摊时起过争执的王师姐,王胜利。
“你好。”人生地不熟的,虞饼拧了拧衣襟,显得有些局促。
王胜利将女子的神态收入眼底,也没多啰嗦,开门见山:“你知不知道最近司马苏木他为何这么忙碌?”
虞饼老实地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王胜利轻蔑地扫过她,将事实告知:“还不是因为你?你的饼面现在在堂里闹得人尽皆知,都是司马他炼出丹药一颗颗换来的,从前,别人都说司马师兄的完美品质丹药一颗难求,现在用你的饼就能换来,廉价至极。”
虞饼从话中内容抽丝剥茧,意识到司马苏木是在帮她扩展客源,打出知名度。
她“哦”了一声,回道:“其实我做饼卖饼是为了你。”
王胜利措手不及:“你做饼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那我们两个卖饼关你啥事。”
王胜利猛地一憋,意识到被对方绕进语言死角后,脸色铁青,捏紧了拳头冷笑道:“丹药本是修士最难求一物,却因你的饼变得低廉易得。”
近日她游走在宗门内,不断听到弟子们在讨论这山下的小食摊。
不少人都因小摊食物昂贵抱有怀疑态度望而却步,直到从炼丹堂传出个风声,说从司马苏木那里合订一千份饼面,就能换颗上品丹药,虽规定限量,却也足够让弟子闻风而兴了。
上品丹药在炼药堂并不算特别稀少,可司马苏木有名的地方就在于,他每次炼出的丹药品质都非常完美,丹药的品质越完美,功效自然也就越好。
没有人不想得到完美丹药。
可这样一来,耳边的风声逐渐将饼面和丹药混为一谈,这是王胜利万万不能容忍的。
虞饼理清前因后果,她又“哦”了声,答非所问:“可我是正规经营小本生意,不犯法的。”
换而言之,你看我不爽又能拿我如何呢?
王胜利盯着她半晌,忽而笑了,这次的笑没有先前的针锋相对,反而将厌恶不满藏得更深,她感叹:“难怪一个搓泥匠的孩子会选择和你合作,你们俩都一样,穷酸又卑贱。”
虽说父亲经常让她和司马师兄交好,可她觉得炼丹的路又不是旁人能左右的,一人足矣。
“搓泥匠的孩子?”虞饼眨眨眼。
见她懵懂,王胜利走得更近,话语尖锐:“炼丹师本该常年在山上学习炼丹,你是不是会很奇怪为什么你摆摊那几日,都能撞上司马大师兄带着同门下山?”
确实,只有修炼弟子才会下山做任务,炼丹师是为什么经常下山?
“说不定他们是想换换环境?”虞饼合理猜测。
“错!是因为司马师兄天赋极佳,每当同门问他诀窍时,他都会说是从小和父母搓泥巴练的,于是那些同门傻兮兮地相信,每天和他去光顾他父母的生意,你敢想象,搓一次泥,他收一人一百灵石。”
搓泥和炼丹到底有什么关系?
王胜利觉得那些被骗的同门蠢得可怜,这不过是穷酸家出来的炼丹师为了钱使出的穷酸手段,又坑又坏。
“饼面永远是饼面,”听到外来的脚步声,她盯着已经愣住的白裙女子,高高在上地总结,“就算用丹药换名气,也迟早会被修士淘汰,当然,你们两个也是。”
语毕,转身离开。
虞饼望着女子背影,忽而认真开口:“我会根据客户不同的需求做出不同的好吃的,所以我不会被淘汰掉,至于你说司马苏木的所作,你也不该如此评价他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人就走得没影了,她也收了口,哪知下刻便走进个翠绿墨袍的青年。
对方似乎并未听到刚才室内二人的谈话,眼眸弯弯笑意温润。
“王师姐刚才找你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虞饼不欲多言。
司马苏木挑眉,自己将事挑破,供认不讳:“其实我都听到了,她说得没错,我确实做了那些事。”
见这花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,他就特别想听听对方下面是如何评论自己、帮他说话的。
“哦。”
虞饼意外地望了眼青年,似乎很惊讶合作方的坦诚。
见对方仍无动于衷,司马苏木的笑容逐渐僵硬:“那你现在在想什么?”
“刚刚吗?”虞饼没从问题的跳脱幅度上反应过来,如实道,“我在想自行车的运作原理。”
自行车是什么东西?
司马苏木的情绪管理彻底崩盘。
又听对方自顾自道:“但比起自行车,缆车似乎更符合上山下山的逻辑......”
缆车又是什么玩意儿?
和他的搓泥活有关系吗!
裴青寂离开后,虞饼又独自练了许久。
从午时练到黄昏,在空中晃晃悠悠转过去的白色灵力,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触碰到了枯叶将其击落。
虞饼神情凝重而认真,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臂因长时间训练微微颤抖。
她自己总结了好几个控制灵力小规律,使用起来总算方便了很多,等休息时,翻动储物袋,掏出原主曾收藏的小册子。
不同于原主其他崭新如初的修炼手册,这本内页旧黄,许多页角产生磨损,显然是经常翻看的。
掀开首页,四个大字正对眼前——
《白莲内经》。
后面的内容是内经的第一式第二式等等。
虞饼虽然不知道原主练到了内经的第几式,但她看出作为化成人形的白莲妖精,这本功法是极其适合她的——
虽然名字看得怪怪的。
虞饼上下扫视第一式,消化练习了很久,终于在她的认真凝气下,一朵白色气体形成的莲花在掌心显现,栩栩如生。
见此,她终于满意,离开郊区林子迈步回家。
虞饼哼着小曲晃荡着买菜袋子,刚走近房子就听到院内传来的一阵哭声,她身形一滞,立即分辨出是知宜的哭腔。
发生了什么事?
刹那间,脑中掠过千丝万缕,虞饼想过无数种可能,身形却不受控制越过石墙冲进院内,甚至连门都没有走。
是两派没有走剧情直接找回来了?
还是先前的医馆背后大人物抓到了蛛丝马迹?
或是其他的未知意外?
虞饼心中焦急,刚在院内落地,就见知珩脸色苍白昏倒在树下,而旁边的知宜边哭边摇晃哥哥的手臂,可并未得到任何回应。
她一惊。
“宜宜,姑姑回来了,不哭不哭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她赶过去率先安慰妹妹,将哥哥抱在怀中摸了摸额头试探体温,想要弄明白情况。
“哥哥......哥哥突然倒下了......”知宜哭了太久早已喘得上气接不住下气,她的脑中一片混乱,只紧紧扒拉住姑姑的衣角,“姑姑,你救救哥哥好不好?”
她已经不想弄明白医仙师傅刚才的话,她只知道哥哥没有醒,哥哥很痛苦。
“好,姑姑抱着哥哥去外面找医生,但你要答应姑姑,在家里乖乖呆着好不好?”
虞饼此时彻底冷静,她肃着脸,认真望向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的小豆丁。
见女孩光吸着鼻涕不说话,她又道:
“宜宜,只要是生病就有治疗的办法,哥哥是生了病,姑姑带他去治病就好了,但是你要在家坚强起来,保护好自己,好不好?”
坚强?
是的!
哥哥已经昏倒了,她要坚强起来,保护自己!保护大家!
知宜小小的脑袋似乎突然参透了什么道理,两边眉毛凑到一起拧住,认真的不能再认真,紧张地不能再紧张。
“好!!”
小小知宜立正了。
虞饼临走前望见从屋内探出脑袋的小黑,立即开口:“小黑,保护好知宜,凶一个。”
裴青寂下意识开口:“吼——”
见白裙女子满意离开,他陷入沉默。
等等,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?
虞饼抱着知珩在街道狂奔。
夕阳西下夜幕低沉,街边许多商铺都已打烊,几个小医馆敲门根本没有回应。
“珩珩,姑姑在,再坚持一会哦,很快就会找到医生了......”
她边摸着知珩的额头,边出声安慰让他坚强。
这孩子的状态很不对劲。
浑身分明滚烫似在灼烧,可脸色却白得和张纸一样,说不担心害怕是假的。
虞饼在最开始穿越时,只想着怎么扭曲剧情,让她的结局不像原主那么悲惨。
不奢求大富大贵,让她做个小老百姓普普通通过一辈子、知足常乐就好。
可真正接触到这两个孩子,她发现他们又可爱又聪明还懂事,几乎汇聚了所有幼童的优点,活生生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
虞饼的想法就逐渐变了,她想要他们生活快乐,想要他们吃饱幸福,想要他们健康平安地长大,仅此而已。
她焦急地望向街边最后一家医馆,抬手敲响了房门,开门的是位老医师。
可经过老医师把脉诊断,对方羞愧地摇摇头,表示并不清楚其中缘由。
虞饼无奈从医馆走出。
此时天色已彻底沉下,冷风凄凄袭来,隔了几步的纸灯摇晃,她隔着纸灯,望见了在群山中伫立的修仙宗门——
天元宗。
天元宗上山几千石阶,步步皆难,虞饼没有办法,只能抬步向上。
不同于白日里修仙道友人来人往,夜里除却拂着而来的夜光,并没有任何声息。
虞饼虽有筑基,可经过一上午的摆摊和一下午的练习,她早已精疲力尽,抱着孩子上山,每一步都在折磨她的体力和神经。
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。
越慢找到医师治疗一刻,知珩的情况就会更糟一分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虞饼终于迈过石阶,望见了宗门大门。
外面有气派的牌匾,有雕刻的仙鹤,里面更有能治病的医师!
她正欲低头再次鼓励知珩,却见下刻,对方双眼睫毛颤动,缓缓睁开了眼睛,说出意想不到的四个字:
“我没事了。”
虞饼:?
她深吸口气,再次确定孩子的情况。
体温正常,身体不颤抖了,脸色不仅不苍白,双颊还泛起红晕,而黑瞳透澈明亮,清醒地不能再清醒。
虞饼:??
你玩我呢呜呜。
虞饼深叹口气:“要不......珩珩你再晕一会?”
“我真的没事了。”知珩抿嘴轻轻回答,似乎很不好意思。
他很少这么贴近人,先前最近的距离也仅限于拥抱,而此时靠在姑姑脖间,一股幽香隐约传来。
他恍惚想,难怪妹妹先前说姑姑身体香香的很好闻。
果然,像......
小花的味道。
“你晕倒时发生了什么?”虞饼关心询问。
“没有什么,就,突然晕了。”知珩支支吾吾。
虞饼不放心:“姑姑在丹药堂认识个朋友,带你去看看。”
片刻后她扬声补充:“来都来了!”
来都来了,走的几千步不能白费。
知珩不愿意,他虽然不明白现在身体的具体状况,但他知道系统商铺和吃洗髓丹的事不能被人发现。
他忽然抱紧姑姑的脖子,神色认真,隐约带着恳求:
“姑姑,我真的没事了,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这是知珩第一次叫虞饼姑姑。
虞饼很久没有见到如此率直的阴阳怪气了。
她眯起双眼,忽而想笑出声。
见不到一颗上品丹药?
在小说剧情的中期,知宜就已经把上品丹药当糖豆吃了。
侮辱她可以,侮辱一个孩子做什么?
知不知道孩子幼时的自信心很重要?
见女子不说话,王胜利又上前一步,此时她相信自己占据了上风:“你这么缺钱来我们宗门山下卖药,我允许你把给你的上品丹药卖掉,如何?这药卖出去,足够你们三吃几周了吧?”
修炼丹药师的傲慢在身上显得淋漓尽致。
知珩听后,紧张地仰头望向对峙的二人,他心头左右难定,不知如今的姑姑是好是坏。
通过骂妹妹换来的丹药,这怎么能收下呢?
可是现在他们家里穷穷的,按照坏姑姑的性格,肯定会接受。
在小知珩心中,从前姑姑经常往家中搬丹药,足以看出她是非常喜欢这些白色小丸子的,再加上这坏女人说“上品”,肯定是非常好的东西,姑姑能不能站在他们这边还真不好说。
于是,保护妹妹计划逐渐浮现——
如果姑姑拿走丹药,他一定会立即抢走扔到地上踩碎!
令在场所有人意外的是,虞饼并没有直接回复,而是蹲下身子面对包子脸的小女孩,缓缓将她眼角的泪痕擦拭干净,露出个安抚温柔的笑容:
“宜宜能勇敢解释,已经很厉害啦,但现在还有个问题哦。”
知宜脑中的医仙看到了全程,她见到小徒弟的手被说“脏”非常生气,偶尔失态,在脑中挥斥方遒说着对面的不行:
“这女娃我见过,她老爹姓王的一直都在丹药考试排老二,被为师压一头,当年......”
医仙还要接着说呢,就听外面花妖不急不慢的耐心安慰鼓励,原本愤怒不平的情绪竟也慢慢消失,话语渐小直至停住。
“什么呀?”
被里外两人的话声包围,知宜没有了最初的害怕伤心,她吸吸鼻子,仰头望去,眉眼澄澈。
“这位王姐姐给你道歉,给你丹药,她的道歉对象是你,所以宜宜,你来选择要不要接受道歉,接受丹药。”
虞饼不想做孩子们的“代言人”。
一开始就看过小说知道剧情的她,自然明白以后两个孩子未来的艰难,虽说最终结局达成传奇龙傲天和凤傲天,可受到的伤害苦楚货真价实,她想早点陪他们成长。
在这场纠纷中,周围人都下意识漠视了小孩,对于大人将决定权交给小孩,都很惊奇。
司马苏木的目光也没有移开,他双手托住撑起下巴似在思索,手腕上好几串不同色泽的翠绿滚珠滑下,在阳光照耀下很是耀人。
知宜原本在姑姑的夸奖下身子轻飘飘的,可听到自己要做选择,身子变重,双脚也落到地上了。
她眨巴眨巴眼。
“没事的宜宜,怎么选都没关系,我和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自从那日后,姑姑总是这么温柔。
知宜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轻揉,又回想起从前医仙师傅对她说过的话,有了力量,她抬头望向对面。
“学医成为丹药师,是为了救人助人,不是看不起人凶人,”女孩说得很缓慢,因为词量有限,说的话格外口语,可在场的人无一轻视,反而格外震动,“我以后也会做出白色丸子,不需要,不接受。”
在知宜被教导的记忆中,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医仙师傅带给她的第一课,学医的目的。
一句语毕,虞饼都快感动哭了,这么有爱心有原则的可爱小孩,到底是怎么在原主的逼迫下学坏的!
她下巴高高扬起,似乎生怕对面不知道这俩小孩是她家的,随即抬手摆了摆:“王道友啊,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啊~”
王胜利长这么大,第一次主动送丹药,也是第一次被小孩拒绝!
她脸色铁青,袖袍下的拳头捏得很紧,也不顾周围同门如何,直接转身大步走,朝着山上宗门离开了。
这些口号喊喊有什么用?这些人懂个屁!
丹药师稀少的原因,就是因为这个身份不仅需要超高的天赋,更需要钱去培养!
一个卖药为生的穷人还想炼丹?做梦吧!
见师姐离开,其他丹药师也不太好意思继续呆着了,不约而同出言告辞,唯独司马苏木留在原地。
“多谢,”虞饼很清楚,刚才若非这人说话让人道歉,这事说不定进展不会顺利,今日带出的丹药罐全卖完刚好还剩一点,她递出,“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,道友若不嫌弃,这些就收下吧。”
她很会察言观色,那些人对这位青年神情都是敬重的,想来不是什么普通角色,打好关系总归不坏。
司马苏木见此,没有推脱将丹药接过,清风吹拂他翠绿的袍子加上挺拔的身形如青竹而立,手腕上的珠子清脆作响。
青年的气质很容易让人亲近,二人攀谈闲聊起来。
虞饼将自己塑造成两小孩的姑姑,也了解到对方是宗门丹药堂内的大师兄。
临别前,她刚想让两小孩向人告别,就听对方声色低哑,带着似笑非笑的揶揄:
“可是,身为妖的姑姑可不会有两个人类小孩,”见到女子平静的面容瞬间化为诧异和警惕,他笑,“你若是没有身为妖的通行许可文牒,最好去办个,否则被抓住寸步难行,他们可是会无人照顾的。”
烤饼凉面卖得很快,原本预计中午左右才能全部卖光,哪知提前一个时辰摊位就被清空了。
虞饼数了数钱记在账本上,将摊位收到储物袋中,就摆手朝司马苏木告别。
“回见。”
司马苏木见女子身影渐远,也颔首辞别,他垂眸盘弄着手中的串串绿珠。
他应答下这个差事主要有三个原因。
第一作为炼丹师确实缺钱,第二他很看好这个花妖的性格行事,第三,那日小女娃手上沾染的东洛米草可不简单。
东洛米草虽然功效好也很常见,可它的生长环境往往伴有另一株含带剧毒的草植。
二者长得极为相似又相伴而生,但那女孩手上丝毫未沾染上另种毒草的气息,说明她小小年纪就分辨出了二者的不同。
许多年轻丹药师都容易混淆弄错的事,一个幼童却将区分做到了完美。
不简单。
虞饼又去菜铺进购了很多的蔬菜肉类。
她准备接连几日出摊赚钱,先将办假证的钱拿到再说。
买了一圈东西赶回家门口,天上的太阳才刚飘到头顶,虞饼敲响门,等里面的脚步走近后,率先说起暗号:
“地瓜地瓜,我是土豆。”
没有现代的密码门锁,这个世界除却用符纸等做结界保护,否则都是里面开的门,对于大人来说无所谓,可是对小孩肯定是不太安全的,故此,她想出对暗号一事,让孩子们警醒陌生人,不要开门。
“土豆土豆,我是地瓜!”
随着门后木栓“咔嚓”打开,两个孩子的脸也露出。
知宜踩在凳子上身形摇摇晃晃,她双眼明亮,声音甜甜:“饼姑姑,辛苦啦!”
知珩则显得平静很多,他侧过身子让开路:“我们早上打扫了下院子。”
虞饼进门,一眼望去院落干净明亮,原本在角落堆积了几天的枯枝败叶消失得一干二净,她心中欣慰的老泪纵横。
啊,这就是小说里的天才神童吗?
不仅聪明而且懂事!
虞饼给两豆丁很快做好了午饭,并且贴心做了奶汤甜点,让他们下午饿的时候再喝。
因为她每日精心搭配的“营养餐”,两个孩子原本瘦弱的脸逐渐长出了肉,先前干瘪宽大的衣袍也充实起来,圆嘟嘟的很是可爱。
正当知宜对着奶汤垂涎欲滴、流着口水,知珩察觉到不对劲,他抬头问:
“你下午还准备出门吗?”
可是食物明明都已经卖光了,下午出去做什么呢?
对上小正太清澈的黑色眼眸,虞饼深吸口气,郑重其事:“姑姑下午是去学习的。”
“学习?”两个小孩异口同声望来,小小的眼睛大大地困惑。
“是的!为了更好地保护你们,保护自己,所以姑姑找了个老师学习修炼,差不多学个几天就好。”
这是那晚和救命大佬共同商讨出来的结果。
“老师是什么意思?”知宜歪头。
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?回来吃晚饭吗?”知珩蹙眉。
“老师,就是夫子的意思,”虞饼揉揉宜宜的头,又认真回答珩珩的问题,“一两个时辰,会回来给你们准备晚饭的,在家里乖乖等姑姑好不好?”
知宜瞬间觉得奶汤都不香了,低垂头咬着嘴唇。
她原本想在下午和姑姑分享自己的小土地呢,姑姑好忙好辛苦......
知珩则懂事地点点头,表示他会照顾好妹妹的。
随着木门被关上合紧,院中再次只剩下两个孩子的身影。
知宜见哥哥又去树下看书锻炼,她眨巴着眼,眼睛有些酸酸的。
姑姑有变化前,她身边一直只有哥哥和医仙师傅,那时并不觉得孤单害怕,可是她现在觉得了。
身体冷冷的,心脏空空的。
虞饼和大佬约定在郊外而不在家的原因很简单。
她不愿意孩子去认识身份不明、底细不知的人,不安全,也没有必要。
虞饼赶到约定地点时,果然男子一身黑衣已经等候多时了,二人打了声招呼后,便立即进入正题。
教学前,虞饼将“报酬”递出。
这是个三层小木盒,装了今天中午她烧的午饭,两素一荤和大白米饭。
裴青寂垂眸望向小木盒手柄上打的粉色蝴蝶结,他触及片刻便缩回:“这是......”
“这是家里孩子听说我要来找您学习,在上面打的装饰,那孩子以为你是女修士呢。”
提起知宜,虞饼满脸都是开心。
“哦。”
裴青寂看了眼白裙女子的笑颜,回答得轻声呢喃消散在空气里,他收起食盒,开始教学。
男子教得认真,虞饼也学得仔细。
她作为修仙萌新,以前看过的那么多本修仙小说终于派上了用场,依葫芦画瓢“引气用气”,总算将芝麻大的灵气化作了乒乓球大小。
当虞饼气喘吁吁将洋葱大的灵气放到面前时,裴青寂将眼底的无奈隐下。
“要不你先试试瞄准?”他轻声道,手指一抬指向不远处枯枝上垂荡的唯一绿叶,“你用灵力将叶子打下来。”
“好的,明白。”
虞饼感受手掌灵力温热的触感,心中隐隐兴奋,可随着“嗖”一声射出,白色灵力形成个抛物线坠落了。
离绿叶十万八千里。
她吞咽了下口水,不懂就问:
“怎么控制灵力?就没有什么技巧吗?”
技巧?
裴青寂脑中从来没有这个概念,他思索片刻解释:“就是用心瞄准,打出去就好。”
话落,他抬起手准备示范。
虞饼认真地看着男子手中的黑色灵力冲出,灵力先是飞到九天之外,再猛地低到土壤,紧接着再转了几圈,最后打中绿叶。
绿叶飘飘荡荡落下,寂静无声。
虞饼:尼玛,这我学什么。
晚饭准备的匆忙,虞饼来不及买什么食材,就用从医馆顺来的菜肉随便做了些。
番茄鸡蛋肉末汤,炒青菜,油炸大虾,三个菜很快烧好上桌,两小孩捧着香喷喷的米饭,盯着这菜眼睛放光,肚子“咕咕”叫了起来,却端坐在桌子旁没敢动,听到姑姑说“吃吧”才拿起勺子。
虞饼倒不怎么饿,看着两小孩狼吞虎咽,猛猛喝汤的模样很是满足,随便吃了点后,将放在角落的圆盒盖子打开。
她掏出做菜剩下的生肉,摇摇晃晃举到了黑蛇身边:“诺,小黑,特意给你留的。”
哪知小蛇将头一扭,紫眸微眯向左瞥去,似很是不屑,不愿意吃。
给你挑上了?
爱吃不吃。
虞饼扫眼见院门口路过只大黄狗,吆喝一声瞬间吸引了注意,下刻,生肉在空中划出了道优美的抛物线,落入了狗的嘴里。
小蛇的紫眸微微瞪大,顺着抛物线和狗对上视线,盯着这傻狗三两下吃完肉,“汪汪”两声甩着尾巴,莫名有股被挑衅的邪火在胸膛燃烧。
它仰头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,瞳孔一闪,便能轻易看穿对方肉身下摇摆着枝叶的白色莲花,纤弱无骨,洁白无瑕。
小蛇停顿良久,终是没有了动作,又趴下睡去了。
虞饼收拾完碗筷、算好账本,也到了两小孩睡觉的时间。
在先前的那所破屋里,原主可不管孩子的生活质量,两小孩对依偎在稻草里入睡习以为常,如今搬进新家虽然还未有太好的条件,但将主室床板让给小孩住是能做到的。
虞饼铺好带来的被套,望向在门口踌躇不定的两小孩:“进来睡觉吧,早睡早起身体好好哦。”
“好的饼姑姑。”知宜率先亮起眼睛,迈着小步进屋,她走到宽大的床边,戳了戳舒适的床垫,又低头闻了闻,最后躺下整个人埋了进去。
香香软软的!
好像饼姑姑身上的味道!
“哥哥!来来!”她又冒头拍了拍床边,见哥哥也躺了下来睡在了旁边,小知宜幸福地眯起了眼睛。
肚子饱饱,鼻子香香,身体暖暖,好舒服......
房门“咔嚓”合上,知珩平躺望着房顶,小小的脑袋在思索很多东西。
饼姑姑和从前太不一样,说话温柔,饭菜好吃,原本还以为搬家另有阴谋,可事实证明,他好像想多了。
思及此,他就不禁说了出来,想听听妹妹的想法。
知宜原本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,听到哥哥声音清醒后,眨眨眼:“医仙师傅说,现在想不通,以后就会知道原因的。”
可是以后是多久,未来会是什么样,姑姑还会变坏吗?
小知宜脑袋瓜在醒后不停思考,紧接着猛地发现自己睡不着了,医仙师傅的安慰不起作用,她扭头望向已经入睡的哥哥,不想打扰,便鼓起勇气掀开被子,站起身子开门慢慢走向外屋。
室内光亮暖黄,她趴在拐角,试探性地慢慢伸出头。
这么晚打扰饼姑姑,姑姑会骂她吗?可姑姑也说过,什么事都可以和她说......
脑袋天人交战时,嘴巴早不自觉张开,叫了声“姑姑”。
虞饼听到声音扭头,就看到拐角矮矮个头的可爱小豆丁,她立即弯起笑,走过去将孩子抱起到桌边:“宜宜,是睡不着吗?”
见女孩点头,她指向桌面刚才在捏的小动物形状小包子,温声介绍起明天早饭。
知宜低头,见桌上裹着面粉的小猪包和小兔包,不知不觉间,刚才对未来的惧怕消散地一干二净。
“还是睡不着吗?”
知宜想,其实她是能睡着的,但还想被饼姑姑抱会,就再次点头。
“那姑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。”提及这点,虞饼眯起眼睛,意识到这是非常关键的“学前教育”,于是在脑中搜起励志为善的寓言故事。
若是男女主出现时,发现知珩知宜已是好青年,肯定会更加满意。
于是,她用简易能懂的言语,叙述起“揠苗助长”这个故事。
知宜在暖暖的怀中听得昏昏欲睡,在温柔的声音中,脑子逐渐冒泡,浮现出幻想的画面:
在片巨大的农场中,身穿农民布衫的饼姑姑头戴草帽拿着锄头锄地,而在地里,她和哥哥化身小小豆苗,等待着姑姑的浇水施肥。
“饼姑姑,我什么时候长大呀!”
她想撑起埋在土壤的半截身体,却被姑姑拦住:“要遵循自然规律,不能急于求成哦。”
豆苗知宜认真点头,听话地继续努力成长,最终成了田地里最高的那颗豆苗,她自豪地挺起胸脯。
姑姑为她高兴:“宜宜是我养过最好的豆苗!”
哥哥为她骄傲:“妹妹是我见过最棒的豆苗!”
在声声夸赞中,知宜的呼吸逐渐平稳,咧着笑睡着了。
虞饼低头见怀中的女孩睡着,亲了口道句“晚安”,便轻手轻脚将她放回房中。
将明日的蒸笼放在灶台上、准备吹灭烛火时,她余光瞥见盒内的小蛇仍未睡。
月光皎洁幽寂,黑蛇的双眸如紫宝石般闪耀惑人,眸光专注而纯粹,仿佛能通人性。
虞饼想起它还未进食,便从房中拿出蒸好的肉馒头分成两半放在瓷盘上,端放在了圆盒前,眼见黑蛇无动于衷,叹了口气嘀咕:
“如果这你也不吃,明天我就去菜场买小白鼠喂你了哦。”
在她浅薄的认知中,养的宠物蛇是不是都吃老鼠来着?
如此想着,虞饼点了点小黑光滑的头:
“你也晚安。”
话落,她转身回房休息了。
夜色沉暗,良久后圆盒内的黑蛇消失,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月色下。
男子黑衣紫眸,长发如墨披洒在肩头,他的五官立体容颜俊美,气质却格外森冷,此时眸光向下,落在那肉包子上。
他不愿吃这食物,可想到女子话中的小白鼠,更深的嫌弃从眼底划过。
结骨分明的手指将柔软的肉包捻起,男子咬了一口,味道香糯鲜美,很快一个包子入肚,意犹未尽——
他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食物。
香香可口的包子被香香可口的白莲精做出来了......
好奇怪。
还有,晚安是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