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薄渊徐显光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薄渊徐显光结局免费阅读离婚后,上门老公成了京圈太子爷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佘笙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包厢里可是薄家的太子爷和他未婚妻,你进去姿态放低点,可别把人得罪了。”酒吧的经理将我带到门口,冷冷敲打道:“弄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,别老端着架子,你来这是卖笑的,做不好就给我滚蛋。”我低着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却不得不赔笑应是。推开包厢门,我刚挤出一个讨好的笑,却看见包厢正中央坐着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。我的前夫,薄渊。离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,半年时间,他变得让我有些不敢认。那个被我欺负了五年的穷小子现在穿着一身高定,眉眼冷厉,气质清贵,头发规整梳在脑后露出精致的眉眼,身侧坐着一个甜美乖巧的女孩。那女孩看上去很黏他,搂着他的手臂小声说着什么,他便弯着唇笑,伸手揉她浓密的黑发。看上去真是很登对......这样宠溺的表情,我之前都没见过...
酒吧的经理将我带到门口,冷冷敲打道:“弄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,别老端着架子,你来这是卖笑的,做不好就给我滚蛋。”
我低着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却不得不赔笑应是。
推开包厢门,我刚挤出一个讨好的笑,却看见包厢正中央坐着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。
我的前夫,薄渊。
离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,半年时间,他变得让我有些不敢认。
那个被我欺负了五年的穷小子现在穿着一身高定,眉眼冷厉,气质清贵,头发规整梳在脑后露出精致的眉眼,身侧坐着一个甜美乖巧的女孩。
那女孩看上去很黏他,搂着他的手臂小声说着什么,他便弯着唇笑,伸手揉她浓密的黑发。
看上去真是很登对......这样宠溺的表情,我之前都没见过。
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
我端着托盘呆呆看着,忽然听见旁边的人开玩笑:“薄少可真宠未婚妻啊,月月说没来过酒吧,你就直接把这酒吧买下让她以后都能来玩,也就太子爷能有这样的大手笔。”
男人牵了牵唇,神色散漫:“买了总归有用。”
太子爷,薄渊?
心脏似乎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,我这才想起在我跟薄渊提离婚之前,京市第一豪门薄家找回了流落在外很久的继承人。
那段时间,薄渊时常早出晚归,而我为了处理公司的事情,也没有在意。
所以那时候,他就被认回去了?
怪不得我跟他提离婚那天,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似笑非笑看着我,签下离婚协议转身离开。
当时的我还在想,他出去之后没有工作也没有钱,肯定会过得很辛苦,还想留给他一套房。
可惜没来得及转让,就被法院查封了。
这一刻看见他,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人家已经是跺跺脚就能翻天的太子爷,现在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在怀,志得意满。
而我只是个家里破产,爸爸身陷囹吾,还要为了还债和母亲医药费奔走的落魄千金......
也是他从来没爱过的前妻。
我低头走过去放下手中的酒,“先生,这是你们点的酒水。”
薄渊似乎听出我的声音,抬眸看我一眼,目光平静得毫无波澜,很快便收了回去。
可我却觉得那轻飘飘的一眼,仿佛刀子刺进我的心,疼得我喘不过气。
此时此刻,我宁愿他眼中是鄙夷,轻蔑或者厌恶,也不想他这么平静。
就好像我不过是个陌生人,纠缠折辱他的五年婚姻里,都没法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。
我死死掐着掌心,转身故作镇定想走,却被包厢里的一个男人叫住。
“哟,这是谁啊?沈清韵?沈家的千金,居然沦落到来酒吧做服务员了?”
他上前拦住我的去路,眯着眼上下打量我,眼神嘲讽:“一个月工资多少?八千?”
我认出他是以前跟我不太对付的纨绔,叫徐显光,以前酒会上他对服务员动手动脚,被我甩过一耳光。
我没有说话,徐显光却更猖狂,直接拉住我的手,“来都来了,过来陪哥哥们喝几杯啊。”
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,我很想再打他一巴掌然后走人。
但现在的我......没这个资本了。
我以前被爸爸当做掌上明珠,骄纵得宠,圈里不少人跟我有过节,所以现在都没有公司要我。
能来这家酒吧,都是我求了好久的机会,要是失去工作,我妈就要断药了。
我只能忍着恶心,试图挣脱他的手:“抱歉先生,我不陪酒,你有需要的话,我可以叫别人来。”
徐显光却不放手,“不陪?你有资格说这话?不过是个落毛鸡!这酒吧是我们薄少的产业,今儿你要么留下陪酒,要么就别干滚蛋!”
我攥紧拳,想到刚刚他们说的,这酒吧是薄渊买来讨未婚妻开心的。
好大的手笔啊。
现在他再也不是那个为了一百万,就要对我低头服软,甚至被迫跟我结婚的穷学生了。
我抬眸看着徐显光,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徐显光笑得意味深长,拿出一沓百元大钞不轻不重扇着我的脸。
“这里的酒,你喝一瓶,我给你十万,怎么样?”
我掐紧掌心,我的胃不好,是不能喝烈酒的......
可要是有十万,妈妈这个月的医药费就有了。
在座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,没人阻止徐显光。
我的手颤了颤,忍不住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薄渊。
不出我所料,他端着酒杯淡漠的看着我,对徐显光做的事置若罔闻,就像从来不认识我。
我死死咬着嘴唇,感觉口中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。
也是,他怎么可能会管我?
曾经我对他做的事情,比这还要恶劣得多......
我们认识时,他只是个贫困生,而我还是首富沈家的千金,风光无两。
偏偏,我对他一见钟情。
我热烈追求他,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我对他的迷恋,从送早餐到砸钱请他做我的家教,一有机会,我就对他猛烈纠缠。
可他冷冷淡淡的拒绝,说不想和我在一起。
原本被泼了冷水,我已经打消热情,他却在毕业前被一个富二代争执,还手时打断了对方鼻梁。
对方要他赔一百万,否则就要让他留下案底。
而我乘人之危,在他最走投无路时让他跟我结婚,帮他赔了那笔钱。
于是薄渊成了我的上门老公。
可婚后他照常冷淡,虽然我说什么他都照做,可那不是爱,只是不得不低头。
所以我越发恶劣,稍有不顺就对他恶语相加,他送来的午餐被我扔进垃圾桶,精心熬的养胃汤被我打翻泼在脸上,凌晨冒雨来机场接我,我却夺走了伞开车扬长而去,让他冒雨跋涉一夜走了回来。
可他从来不生气,面对我的羞辱,从来只是垂着眸子清冷开口:“沈清韵,你别闹了。”
平静冷漠的态度,更显得我像个歇斯底里的小丑!
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宴会上,我泼了他一身酒,让他成了宾客眼中彻头彻尾的笑话!
所以现在,他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,我怎么指望他再出手护着我?
看着徐显光不怀好意的眼神,还有那沓钱,我闭了闭眼,走过去打开一瓶伏特加。
苦涩辛辣的酒味涌进嘴里,顿时呛得我红了眼。
周围人开始起哄,刺在耳膜上却疼在心里。
薄渊的那位未婚妻看了我一眼,凑到他耳边小声问:“这个姐姐喝那么多酒,真的没事吗?
而他将桌上的牛奶拿过来,插上吸管递给她,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:“女孩子少喝酒,别学她。”
而现在,我倒是也像以前的薄渊一样,求着他才能进公司了。
我自嘲的笑笑,脸上僵硬的挤出得体的笑容:“好的,阿莫助理,明天见。”
......
薄氏九点上班,我站在熟悉的大楼外,失神的抬头看着高高的楼顶上的挂牌。
曾经的沈氏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薄氏的牌子,比沈氏的牌子更大,更张扬......
一如同现在的我和薄渊。
我深吸口气,这里以前是沈氏,可现在我要重新回去,却有了种畏惧。
“沈小姐。”
正当我失神的时候,助理阿寞从大楼中走出,旁边早已换了最高端的自动感应门,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打开。
“阿莫助理。”我僵硬地笑了笑。
“在外面站着干什么?赶紧进去吧,我都安排好了。”他将我引了进去。
前台那边早已经准备好了工作牌,等到要拿工作服的时候,却一愣,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。
“哎呀,看我这个脑子,工作服在三楼采购室呢,沈小姐,那边有人等你,你自己去拿吧。”
我迟疑的抬头,刚刚阿莫助理已经接了个电话,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,我只能朝着前台点头:“好。”
我踩着高跟鞋上楼,眼神却不受控制的看向四周,这里变了许多,保留了一些东西,却又替换了一些东西。
刚刚踏上三楼,一道阴冷的声线缓缓地在我耳边响起:“沈清韵,没想到真的是你啊,啧啧,真没想到有一天,我竟然还能直呼你的名字。”
我愣住了。
采购室的门虚虚的关着,一个穿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外头,衬衣被啤酒肚撑开,此刻,脸上皆是幸灾乐祸。
我还记得他,是采购部的副经理宋奎。
曾经他去采购吃了不少油水,我知道这件事之后,就把他的职位给撤了,他又混了好几年,才重新混到副经理的位置上。
这是对我不满,要公报私仇?
不过,这些事在沈氏破产的时候,我已经见得足够多了。
“宋经理。”我没什么情绪的朝他点头,客气道:“前台让我来这里拿工装。”
“工装是吧?”他忽然朝着我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,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套工装给我:“早就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等到我去到厕所里换装,这才明白他刚才那个怪异的笑是什么意思。
这件是最小码,并不是我的码数。
穿在其他人身上得体优雅的灰色半身裙到我这里,短的几乎露出半个大腿来,上身的衬衣绷得很紧,轮廓极为明显。
这根本就穿不出去,宋奎根本就是在故意整我!
“换好了吗?阿莫助理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。”宋奎语气格外得意。
我咬咬牙,将自己随身穿来的外套罩在外面,黑着脸出了门。
宋奎果然在外头等我,看见我出来,肆无忌惮地打量了我一眼,奇道:“沈清韵,你把工装遮起来什么意思?”
他应该最清楚。
但是事到如今,我又不能撕破脸,只能淡淡笑道:“可能是其他人把码数报错了吧,这工装码数有点小。”
“小吗?”
宋奎满脸疑惑,说着就朝我走了过来,向着我的肩膀伸出手:“我看看来。”
我目光沉沉地看着他,低着头敛去自己眼底的情绪,顺势朝他走去:“真的有点小,宋经理,您可得好好看看。”
等他朝我走来。
我缓慢的轻轻踮起脚跟,视线落在他不断靠近的皮鞋上,等到他靠近,用细细的高跟鞋脚跟狠狠地就踩了上去。
“啊——”
耳旁顿时传来他凄厉的惨叫。
我顺势躲到一边,满脸歉意:“对不起,宋经理,不小心踩到您了,您没事吧?”
“你他妈故意的,是不是?”
宋奎哪里会看不出来我的小心思,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,高高的扬起巴掌就朝着我冲了过来。
他竟然要打我?
我吓得赶紧缩了缩肩膀,却没想到,预料之内的巴掌没有落到我脸上,反而空气在顷刻间安静的可怕。
宋奎惊恐的声音响起:“薄总。”
我僵硬的抬起眼睛,薄渊出现的一刹那,连带着公司刺目的光,仿佛都跟着他一起暗下来。
他就站在不远处,刺目的白光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,越发衬得他眉眼冷冽,浑身像是裹着数之不尽的寒气。
他比三年前要矜贵多了,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跪倒在我面前,祈求我给他100万的人。
我们如今的位置,早已天翻地覆!
“你在干嘛?”阿莫助理率先发现了不对劲,冷声问宋奎。
我有些难堪的咬唇,无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外套,试图将里面那件衣服裹得更严实一点。
“沈小姐身上穿的衣服码数小了,我正说要带着她去换呢。”
宋奎讨好的笑,谄媚的像是一条狗:“薄总,您办公室我给您放了点安神茶,听说您最近失眠,那款安神茶很好用,我都试过了,您回去也试试。”
“小了?”薄渊玩味的声音响起。
我能感受到他冷冰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。
随即,耳边便传来他凉薄的声线:“不用换了,沈大小姐也是时候该知道,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”
我的灵魂仿佛在某一刻彻底被人抽走了,只剩下一个躯壳。
他在讽刺我。
讽刺我以前呼风唤雨,要什么有什么,可是现在我的确是落魄了,我从以前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,变成了一个需要仰视他而存活的菟丝花。
他也在报复我......
此刻呼吸进来的空气仿佛都是刀子,一刀一刀的,凌迟我的心脏。
我目光僵住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:“没事的,宋经理,这件工装凑合凑合还能穿,就不麻烦您了。”
我还没说完话,薄渊似乎已经厌烦,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。
等他走后,宋奎瞬间又变了副样子,冷眼瞧着我,“想在公司待着就有点眼力见,你现在已经不是沈经理了,不过就是个破秘书,最好认清你的身份。”
“明天一定得过来啊,舅舅,舅妈摆好了宴席等你。”
电话那头的舅妈还在笑。
我沉默地听着,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紧了手机,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们绝对没有那么好心。
可是这是我救妈妈的最后办法了,如果不去,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?
脑海里闪过妈妈惨白的脸,我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:“好。”
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就算那里是地狱,我也得去试着看看。
当天,我向酒吧请完假又暂请同事带班的我疲惫的出现在寒山酒店。
分明这里是我以前极为普通且看不上的住处,可现在,看着里面穿着得体的人群,心却阵阵涩然。
我深吸口气,按照之前的记忆找到了301房间。
“舅舅。”
我伸手敲门,门很快被打开。
可是出现的却不是舅舅,而是徐显光,他懒散的靠在门框上,肆无忌惮的打量我,嘴里带着得意的腔调:“沈大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
怎么会是他?
我脸上刻意挤出来的笑瞬间僵住,警觉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还没等他回答,舅妈就从缝隙中挤了出来,一把攥住我的手腕,把我往里拖,脸上带着虚伪的笑:“清韵来了,快进来坐。”
不行!我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掰住门槛,吃力的挣扎起来:“舅妈,徐总怎么会在这?”
“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,跟徐总说话掰着门槛干什么,怕我们吃了你?”
舅妈恨恨地瞥我一眼,我有些茫然,但却只能装作乖巧,很怕她不借钱给我:“舅妈,我只是问问徐总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?”
“当然是来帮你的。”舅妈嘴角扯了扯:“我和你舅舅没什么钱,徐总知道你家的情况,特意过来帮你,还不好好谢谢徐总。”
徐显光帮我?这怎么可能!
自从之前在酒会上他调戏服务员,我扇了他一巴掌之后,他就一直记恨我。
以前他不敢对我下手,是因为我是沈家千金,但现在沈家落魄,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,怎么会选择帮我?
“是啊,我来帮你。”徐显光阴侧侧的目光落在我脸上。
我冷笑,声音平静:“徐总想怎么帮我?”
眼见着我似乎有所动容,舅妈这才放开了我的手,急切地朝我看来:“大好事,你现在没正经工作,别在酒吧干了,正好去徐总的公司历练历练。”
去徐显光的公司历练历练?
他们的目的简直是太明显了,以为我是蠢货吗?我要是进到他的公司,保准被折磨的不像人样。
徐显光恨我,所以他联合我舅舅舅妈打着为我好的名义,实则是想方设法的将我囚禁在他身边折磨。
“不用了。”
我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:“徐总的公司太高端,我这人又没什么工作能力,着实是进不去,就不麻烦徐总了。”
眼见着我要走,舅妈赶忙冲了过来,还不忘把旁边的合同递到我怀里,急道:“你这丫头咋好赖不分?你先看看合同再说。”
“够了!”
我死咬着牙关,合同递到我手心里,我毫不犹豫的就将它撕了个粉碎,狠狠的丢在他们面前。
碎片在空中散落,我眼睁睁看着徐显光脸色逐渐变得阴沉,但我却依旧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:“让我去你的公司,你做梦!”
我就算去卖血卖肾,我都不会对他低头。
因为他就是一个畜牲,一个没有丝毫人性的畜牲。
“清韵!”
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舅舅终于阴沉出声,他冷眼看着我:“还不赶紧给徐总赔罪,你妈妈的医药费不想要了?”
又要用我妈妈的医药费逼我就范吗?
“原来舅舅是准备把我卖了,一方面可以让我救妈妈,另一方面舅舅还能从我身上捞点好处是吗?”
我已经做不出来什么表情了,声音听起来平静,可我的心脏却气得快要爆炸。
“你!你怎么能这么想我?”舅舅林思德当即就冷了脸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我反问:“我记得舅舅的公司刚上市,名下所有的店铺已经进了京市最大的商场,我妈妈帮了舅舅这么多,舅舅100万都不愿意掏是吗?”
舅舅不仅不愿意掏钱,甚至还想最后从我妈妈身上压榨一笔,呵......真是讽刺。
“你胡说什么?你都不知道,我们家最近过的有多难,外面的欠债还没还清。”舅妈虚伪的哭诉。
我全当听不见,实在没必要再听他们说话,都是假的。
我转身就走,身后却猝不及防响起徐显光凉薄的声线:“你可别后悔,你妈妈的病等不起吧。”
我脚步顿住,他们很明白我的软肋。
我头也不回,淡笑:“我劝徐总还是把心思放回自己身上吧,苍天有眼,作恶太多是会遭到报应的。”
“沈清韵!”
舅妈尖利的嗓音响在耳侧,我的脚步却越走越快。
出了寒山酒店,我脑袋有些疼,不由自主的用手挡住刺目的阳光。
阳光很刺眼,逆着阳光看去,我消瘦的手腕透露出一种浅浅的粉红来。
我脑袋嗡的一声,只见手腕处几根血管格外突出,散着淡淡青绿的颜色,我心下发紧,不受控制的转动起自己的手腕来。
我是Rh阴性血,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,这种血型非常罕见,以至于这种血的价格格外昂贵。
卖血!对,我可以去卖血!
想到可能救妈妈的方式,我匆匆的跑到一旁的商场,随便找了家咖啡店就坐下,从网上要找收血的地方。
可一打开网页,里头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广告。
我手指发颤的往下翻,全部都是些不正规的机构,黑机构,我心下发沉,可是要去医院卖血的话,只有些补贴。
我咬着牙关,下唇被咬到刺痛也浑然不觉。
终于,我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正规的机构,我赶紧把号码记录下来。
我躲进商场的楼梯间,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急切:“喂?你好,我要卖血,我是Rh阴性血。”
对面的声音很冷漠:“好的,稍后我给您发个地址,您直接来医院吧。”
手机屏幕微亮,上面的地址显得有些刺眼,我不禁被晃得眨了眨眼,眼睛却有些酸涩。
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走到卖血这种地步。
医院的地址不远,就离我大约两公里,打出租的话还得花点钱。
我干脆走着去,沿着地图,拐了好几个弯,最后停在一处小门外。
我愣愣的看着那扇小门。
那扇小门是铁质门,不知已经用了多久,上面锈迹斑斑,旁边用块木板随意的竖在那边,上面写着康健医疗中心。
空气中不断传过来腐朽的血气,我被呛的有点难受,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。
这是卖血的医院??
虽然我知道这种机构大多不合规,可至少也不应该这么破旧才是。
要走吗?
我想迈腿,可脚现在似乎已经变了千斤重,根本用不上力气。
妈妈还在医院,想起她惨白羸弱的脸......
“是刚才跟我通过电话的沈女士吗?”耳边突然传来声音。
我抬头,一个护士正好从门内出来,看见我立刻满脸热情:“怎么在外头站着?快进来,咱们进去测测血型。”
她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胳膊。
我任由自己被拉了进去,按在医疗室,粗粗的针头扎进我的血管,很快就取了几滴血液样本去检测。
护士递给我一支棉签,脸上堆笑:“您是Rh阴性血,这血型可太罕见了,您看您这边的意向价格......”
我失神地按住棉签,却没有仔细听她的话,而是转头看着破旧的医疗诊室:“你们这里是正规医院吗?”
护士沉默了,她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吧。
通常来到这里卖血的大部分都已经默认这边是黑机构了。
“正不正规另说,我们这边给到的价格肯定是最高的。”护士淡笑。
正好这时候检测结果出来了,门口出现另一位护士朝着她点了点头。
“我们去抽血吧。”护士笑看着我:“您这边400毫升的Rh阴性血,我们可以给到您十万块,您之后只要好好休养,不会有身体上的问题的。”
我愣住,十万块吗?
察觉到我表情松动,护士继续道:“只要抽血完,当天就给您把十万块打到银行卡里。”
当天吗?我无意识的攥紧了膝盖。
几分钟后,护士将我引到另外一间手术室。
手术室的灯光刺眼,我平静的躺在冷硬的病床上,任由他们在我的胳膊上动作。
只要能救妈妈,我做什么都可以......
比刚才更粗的针管插进我的血管里,我疼的身躯一颤,下意识的咬紧了唇。
我很怕疼的,平常发烧打个针都要哄好久,打完针以后还要掉两滴泪,可现在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,眼睛却无比干涩。
暗红色的血液从抽血管中流到抽血袋里。
我疼的闭了闭眼......
十分钟后,抽血还在继续,我的脑子现在却有些发晕,声音沙哑的挣扎道:“400毫升的血还没抽完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护士剜了我一眼,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和体贴,呵斥道:“别乱动,一会血液会回流的,到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!”
被她一呵斥,我身体瞬间僵住。
又过了十分钟,护士才面无表情的把插在我手上的针拔了下来,随后简单给我包扎了一下。
“我......”
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眼前却忽然一黑,身体也瞬间没了力气,整个人无力的软在了病床上。
我怎么了?
“你们......”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,却看到护士拿着抽血袋离开,抽血袋足足有她半个小臂那么大,怎么会是400毫升?
我意识到了什么,挣扎着下床。
双脚却在踏到地面上的时候,身躯骤然一软,不受控制的就向前栽了过去。
他们多抽了血,如果他们只是抽了400毫升,我绝对不可能这样的。
我的面前开始逐渐模糊,狠狠摔在了地板上,我吃力地抬头,模糊的光影间,却看到一团黑影朝我奔了过来。
是薄渊吗?
我自嘲一笑,怎么会是他?他厌弃我还来不及,恨不得我直接死在这吧?
......
“病人损失血液将近700毫升,而且卫生极为不合格,导致感染,现在能保住这条命,已经是幸运了。”
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,鼻尖开始涌进消毒水味。
我艰难的睁开眼睛,入目所及,却是极为熟悉的一张脸。
薄渊身体前倾,坐在沙发上,他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医生讲话,侧脸如刀刻斧削,眉头狠蹙着,带着一股子我从未见过的戾气。
怎么会是他?
我一时有些茫然,呆愣愣地看着他:“薄渊?”
听到我叫他的名字,他面无表情的扭过来,神色淡漠:“你还没死,很奇怪吧。”
过度尖锐的话让我有点精神紧张,我只能下意识垂着脑袋不说话,医生看了我一眼,随后赶紧出了门。
我听见病房门被锁上的声音。
下一秒,我的下巴被人狠狠抬起,薄渊重重的按着我的下巴,脸色凉薄:“沈清韵,你就这么想死?”
我没有,我只是想救妈妈......
我也不知道那家黑公司竟然多抽了我那么多血。
可不管怎么说,这的确是我的错,而且这次竟然又是他救了我,上一次的钱还没还清,这一次又欠他钱了......
“你可别死。”
他忽的冷笑,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我的下巴:“你要是这么死了,岂不是太可惜了?”
我浑身止不住的发寒,他这是什么意思?
他的意思难道是说,我要被他折磨致死,而不是死在这种小事上吗?
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,鲜血淋漓。
他八成是恨透了我吧,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报复我。
“那真是让你失望了。”
我面无表情的别过脑袋,目光忽然触及手背上的针管。
手背上的针管连接的是旁边的营养液,我毫不犹豫的一把将它拽掉——
我深吸口气,挺直了脊背:“我很知道自己的身份,也希望宋经理同样明白这样的道理。”
他不过也是一个采购部经理而已,就算我是一个秘书,也由不得他来给我穿小鞋。
“你!”
宋奎被我气的脸黑。
这是我得来不易的机会,我并不想一开始就在公司里找事,只能先行离开。
我转身想上楼,可在目光看见底下相拥的两人那一刻,身躯瞬间僵住。
怪不得刚刚薄渊那么急着走,原来他是要去等他的未婚妻......
妆容精致的周绮月在他的怀中羞涩的笑,轻轻地捶了捶他,又招呼身后跟着的七八位保镖,把手上拿着的咖啡分了。
道谢声此起彼伏:“谢谢老板娘——”
薄渊宠溺的看着她,脸上带着的是我从来都没看到过的笑意。
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吗?
可能他跟我在一起,被迫接受我的刁蛮任性,被迫接受屈辱,从未让他真心开心过吧。
我局促的转过身去,刚准备离开,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软软的声线:“是清韵姐姐吗?”
我脚步僵住,只见周绮月挽着薄渊走到我面前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,像是只无害的小兔:“谢谢你之前照顾薄渊,我这次来分发咖啡,特意给你留了一杯。”
“欢迎你来到薄氏。”
她将手中的咖啡递给我:“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,就给你留了杯冰美式。”
冰美式?
我还记得当初薄渊为了讨好我,给我买的第一杯咖啡就是冰美式,我却来了脾气,嫉妒他和别的女生走得近,将整杯咖啡都倒在了他的头上。
当时他低垂着眉眼,一言不发。
这就是他对我的报复......
我的脸上已经找不出半点血色,指尖接到那杯冰美式,凉的刺骨。
薄渊将手懒懒地搭在周琦月肩上,淡漠道:“沈大小姐可是最爱冰美式了。”
我脸色更加惨白。
他胡说,我分明最讨厌的就是冰美式,我无意识的握紧了这杯咖啡,手都被冻到几乎僵住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喝了,谢谢老板娘啊。”
宋奎在一旁搭腔,我攥紧咖啡,上次刚去了医院,身体还没好,这一杯咖啡下肚,恐怕......
“别太过分了。”
周绮月娇软的脸上神色一寒,淡淡的看了宋奎一眼,宋奎赶忙闭嘴。
周绮月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在我脸上,神色带笑。
“我知道姐姐顾及我和薄渊,我们的关系实在是有点尴尬,不喝也是可以的,我不会觉得姐姐是在打我的脸。”
这一番话说的很漂亮,但却将我架了起来,仿佛我不喝下这杯咖啡,便觉得是看不起他们。
薄渊沉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我咬了咬牙,如今我刚刚进到薄氏,还要救妈妈,不能在这里惹怒了他们,这是我得来不易的机会,得把握住。
“怎么会?”
我挤出一抹笑:“谢谢老板娘的咖啡,我干了。”
说完,我面无表情的仰头将那咖啡饮尽,里头加了很多冰,凉到刺骨,可我却觉得比不上我现在心里的寒意。
一杯咖啡下肚,我的肚子疼到几乎要痉挛。
薄渊已经搂着周绮月走了,连半分眼神都不曾为我留下。
夫妻做到这个份上,我有点想笑,却觉得自己格外可悲。
都怪我以前太过骄纵,肆无忌惮的欺辱他,到了现在,是我自作自受。
我强撑着要去到秘书办公室。
我的上半身虽然穿着外套,但下半身的裙子着实有些短,以至于我上楼都有些畏畏缩缩,生怕走光。
突然,我腰间忽然一紧。
我下意识地低头,便看见一双手利落的在我腰上用西服打了个结,正好可以盖住这短短的半身裙。
韩殊慢条斯理的出现在我旁边,脸上带着一贯的痞气:“啧啧啧,怎么被欺负的这么惨呀?都不像以前的小辣椒了。”
他是薄渊的朋友,自从我们认识后,便和我关系也不错。
而且最重要的是,他同样也在这家公司里,担任的是总经理职位。
“人得有自知之明。”
我脚步未停:“现在是薄家的天下,不再是沈氏的天下了。”
我很明白这个道理。
如果现在不讨好薄渊,恐怕连我妈妈的救命钱都挣不到,别说是被欺负了,就算把我摁在地上,让我磕头,我也会做。
以前的沈清韵的确半分气都受不了,但是今时不同往日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忽然很惭愧的看着我,表情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样。
“薄渊放出狠话,说是让所有人都不要借给你钱,所以之前你的消息我才不敢回。”
我愣住,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。
爸爸进了监狱,妈妈在医院,我曾经也找过几个朋友借钱,但他们要么是视而不见,要么干脆不回消息,要么就是对我放狠话。
原来都是薄渊......
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赶紧找补道:“我觉得吧,他对你这个前妻还是有点感情的,你看,他不允许我们帮你,结果他自己倒是帮你了。”
薄渊帮我?
我脸上实在出现不了什么情绪,他费尽心机的帮我,恐怕就是为了报复我吧?
毕竟,当初踩在他头上的人,如今被他踩在脚下,他该是何等快意!
“你自己慢慢想吧。”
韩殊把我送到办公室门口,这里说是秘书的办公室,但只是一个小角落,连个窗户都没有,里面放置着一堆杂物,桌子上都布满了不少灰尘。
我拿着旁边的纸巾擦了擦,一抬头,对面却是薄渊办公的地方,一间超大的办公室,用的是透明玻璃,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。
那里同样也是我爸爸之前工作的地方,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全都属于别人了。
我收回心思,蹲在地上擦桌子,一道阴影忽然笼罩下来。
我愣愣的抬眸,便看见薄渊目光沉沉地盯着我,质问道:“你身上穿着谁的衣服?”